“前幾日,我悄悄地給容世子身邊兒的書童遞了信,可……後來是御王側妃找上了我,說是可以助我除去景盛蕪,眼下這模樣怕是失敗了。”
說到這裡,趙夕妍卻期期艾艾的再也說不出來了。
“你呀,當真兒是讓姐姐我憂心!就這麼白白的答應當那景盛顏的手段兒被人指使?”德妃聽到此處,恨鐵不成鋼的點指著趙夕妍的額頭。
她如何能夠不明白景盛顏的心思,在這深宮之中,只怕是後宮女人的爭鬥要比那景盛顏的手段高明上不少,不然,德妃如何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是不落絲毫下風?
這景盛顏雖然說得好聽,但若是趙夕妍幫著她除掉了這景盛蕪,日後有什麼麻煩,不還是要趙夕妍自個兒擔著這風險?
就算是沒有麻煩事兒,若是這景盛顏日後出爾反爾,翻臉不認人,根本不幫著趙夕妍了,豈不是妍兒這些功夫都白忙活了?德妃想到這裡,對那景盛顏的印象也壞了起來。
看來景府上出來的小姐,果然都好不到哪裡去的!
“姐姐,雖然這景盛顏有點兒不靠譜,但終歸要比景盛蕪好的太多了吧!現下容世子也不知道被景盛蕪怎麼迷了心竅,終日眼裡也只有這個狐媚子,從前哪裡見他對何人如此上心……”
趙夕妍也不蠢,被德妃稍稍指點,當即便是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
說到底德妃也是存了小心思的,眼下容王府可謂如日中天,若能攀上這棵大樹,日後她也好有個依靠。畢竟德妃進宮多年,但是卻沒有子嗣,日後皇帝駕崩,新帝登基,這若是沒有自個兒的人,只怕德妃的日子也好不過哪裡去。
難道讓德妃大好的年華,不能在宮裡養老,反而是跟著那老皇帝陪葬麼?
眼看皇帝如今已是五十多的人了,距離大行的日子,也不遠了。宮裡的女人沒有子嗣,到底是沒有依靠的,德妃怎麼能夠不著急,倘若不是自己與皇后水火不容,她倒更願意自個兒的妹妹嫁給楚御。
“你是我唯一的親妹妹,自然是不能委屈的。”德妃想到這裡,打定了主意。
“若是這景盛蕪在你路上做了那絆腳石,咱們少不得要除掉她了!”
德妃的大眼睛中閃過一絲狠辣的神色,她的手段,自然是景盛顏所不能比的。瞅著自個兒的姐姐這麼上心,趙夕妍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御花園中,荷花池旁,有兩位白衣錦衫的男子,安靜的立在那裡。
偶爾有過往的宮人看到了,都會靜悄悄兒的退下到了一旁,生怕驚擾了這兩個人。他們的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讓人瞅著幾乎都要以為是下凡的神仙。那溫潤的面容,星辰般璀璨的深邃黑眸,甚至讓來往的小宮女都看呆了。
“她今日就要進宮了,你難道不去見見麼?”突兀的,其中一個白衫的男子開口說道。
烏黑的長髮被他直接披到了腦後,只用一頂紫水晶頭冠束起,看著雖然散亂不羈,但是卻帶了點子風流瀟灑的味道。
他的面容清秀,雙眼炯炯有神。但是那嘴角一抹上挑的笑容,卻是將他的風流氣質帶上了點兒痞子的味道。若是仔細看去,還能夠看到他眼裡的那抹不屑之意。
仿若這天地,都入不得他的眼!
但是這不屑的神色,卻在面對他對面的那個男子之時,瞬間都化作了恭敬和惺惺相惜之感。站在他對面兒的男子,同樣的一身白袍,烏黑長髮用了那精緻的白玉雕刻的頭冠盤旋束起,整齊的披在了身後。
手裡是一把白玉柄的紙扇,輕輕晃動間,將這景日炎熱的空氣都驅逐了開來。若是有眼尖的人,還能夠看到那白玉扇上仿若有著淡淡的寒氣浸出來。
男子的眸光清涼,古井無波,仿若天際最亮眼的星辰般璀璨。但是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卻是沒有任何感情。
這樣的男子,真真兒若是天人下凡,彷彿只是安靜的站立在那裡,便讓天地失去了任何色彩。
“巫涼,暗龍山之說,當真麼?”男子突然將手中摺扇輕輕晃動了幾下,淡然的問道。
說話的時候兒,他的目光並沒有看著眼前的男子,只靜靜瞅著那荷塘裡的荷花兒,細瞧去可不正是容楚。
“那是自然有效的,我在皇帝老兒面前誇大其詞,不就是為了你的景三小姐爭取最大利益麼。”巫涼聞言,眯了眯眼睛,狹長的眸子裡,全是算計的神色。
“陛下怎麼會這麼輕易就相信了你的話?”容楚聞言,眸子裡帶了不屑的神色,涼薄的問道。
“呵呵,這皇帝老兒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