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容楚心神大震。當日在那宮中,他曾暗中保護景盛蕪,將那趙夕妍和德妃娘娘派出去燒燬長樂宮的太監給抓了。但是他並未阻止大火,更是在那千禧宮的檀木宮樑上放了火。
當日他不過是想將這皇后娘娘也扯入到了這局中,好讓她能夠幫助景盛蕪一臂之力。將這德妃娘娘置於死地。但是今日看來,這一切竟然是如此的機緣巧合。
若不是當日小卓子叫的快,恐怕皇后娘娘也是燒死到了這宮中去。這一切和當年容老王爺救助先皇后的情形是何等的相似?
說到這裡,容老王爺的聲音都是帶了疲憊,看著體力已然是不支了。他面龐上的紅潤也是飛速的下降,很快就變為了一片的蒼白。聲音也是越發的蒼老,彷彿說了這句,便不再有力氣說下句了。
容楚唇子緊緊地抿著,並未說話,只恭敬的對著容老王爺低下了頭。不管如何。容老王爺於他都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容楚,本王知道你的性子。如今你既然已經自己查詢了這事兒,只怕是你已然起了徹查當年事兒的念頭了。但是本王只告訴你,當年的事情牽扯太過的龐大。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輕易不能動手。”
說著,容老王爺咳嗽了一聲,咳出來的痰水裡竟然都是完全的暗紅之色,和著裡面的暗紅肉塊,看著著實讓人心痛的同時感到了驚懼。
“當年本王將你救了出來。但是也並未敢將你的身份告白天下,只說這是本王孫子。但是怕是有人察覺到了此事,當年齊兒帶著三千兵甲和匈奴作戰,援兵卻是遲遲不來。只等齊兒和那些匈奴一起同歸於盡,他們方才現身。”
說到愛子的慘死,容老王爺那本已失神的眸子中也是一片的猩紅。他吃力的抬手將自己的佩劍摘了下來,遞給了容楚,“這件事兒,只怕不是後宮中最高的那位,也是和她脫不了干係。但是你也不要去查了,這事情太過龐大,牽扯的怕是整個的皇室。”
“今後容王府邸,便是交到你的手上了。你只守好了容王府邸,便可得到一片天下。皇帝生性最是涼薄,你可要萬自小心。”
將佩劍塞到了容楚的手中,說完了這最後的叮囑,容老王爺長嘆一聲,仿若放下了那重重的擔子的老馬一般。多年來不堪重負,獨自將容楚撫養長大,這其中的辛酸豈是旁人能夠知曉的?
看著那不再動彈的容老王爺,容楚這才微微閉了閉眸子。他白皙但有力的手掌,輕輕的撫摸上了容老王爺的雙眸,將他的雙眸微微閉合了去。
隨著容楚的動作,容老王爺那早已不堪重負的身體,便是快速的腐爛了開來,看著仿若是那早已死亡的老人。一股子的腥臭氣也隨著容老王爺屍身的腐爛,在這房間中瀰漫開來。
“這是……”屋外,巫涼嗅到了這股臭氣,當下臉色一變。景盛蕪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正想要去屋中看看,卻是被巫涼死死地拉住了袖子。
“罷了,別去了,怕是你去了會有些不便的。這氣味,想來是容老王爺已經殯天了。讓他自己一個人待著吧,他會出來的。”
聽到巫涼如此說,景盛蕪也只好收斂了自己要進去看看的心思。她皺著眉頭看著那禁閉的屋門,只等著容楚出來。在不知不覺間,她對容楚也是帶上了一絲關心。
整個容王府邸一片的靜謐,來來往往的下人都是容楚在沙場上經歷了生死攸關的死士,自然是極為忠心的。
所以,哪怕是看著景盛蕪這般松挽著長髮,站在容老王爺屋門口的樣子,這些死士們也沒有絲毫的驚訝,只仿若那些上了發條一樣的木偶,專注於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巫涼和景盛蕪足足等了約莫一個時辰,那房門方才開啟。房間內的惡臭早已在那窗格中散的差不多幹乾淨淨了,所以當容楚開啟房門的時候,並未有太過不適的感覺。
容楚站在房門口,半晌一句話也不說,只拿著眸子看著那天上的白雲。他的面容整潔毫無任何表情,深邃的眸子裡甚至沒有一絲的猩紅之色。
容老王爺的話,無疑是一個驚天的秘密。但是容楚這些年來在宮中早已有所察覺,所以倒也並不是太過的驚詫。只是畢竟以往在宮中是很隱秘的知道這些事情,也並未瞭解其中的細節。
如今陡然被容老王爺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容楚在感嘆之餘,卻是有著更多的無奈和心酸。他的生身雪月先皇后,在那大火之中拿著刀劍剖腹生子的舉動,也算是雪月在絕地為自己兒子的瘋狂舉動。
“容楚,你沒事吧?”
看著容楚並未有任何的動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