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薇俯□子,一手輕輕撫了撫鬱子謙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急著聲色道:“子謙,要不去醫院吧,彆強撐著了,好不好?”她似乎在求他,求他不要讓她的心一遍又一遍地疼。
見時薇眼眶發紅,急到眼淚就快要掉出來了,鬱子謙突然覺得自己這麼裝病惹她揪心實在是不道德,不過沖著她脫口而出的“子謙”二字,他又很自私地想要把這不道德進行到底。
畢竟時薇能夠去掉那個姓喚他的名,就說明她心裡還是有他的,這也說明,今晚英雄救美的這出戏,是完全靠譜而且起到了重大成效的。
鬱子謙別過頭,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唇角,苦肉計,真是個好計。不過下回得告訴那幫小子,下手再重一點,不然淤青看著不明顯,還得他偷偷摸摸地狠掐幾把。
時薇見鬱子謙一直用手頂著腰,想是他腰部受了傷自己沒有注意到,便扶著他側躺下來,輕輕拿開他的手。
鬱子謙瞄了眼腰側,並無淤痕,正暗自後悔掐的時候沒再使點勁,卻聽時薇吸了吸鼻子,“可能是扭到了,我給你按一按吧,你等著,我去回拿黃酒。”說著她就要起身。
鬱子謙本來愜意十足地等著時薇給他來場頂尖級的massage,還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保加利亞玫瑰精油放在哪,可一聽她要拿黃酒往他身上抹,腰立馬就軟了一半——他向來受不了任何酒精類的東西,三杯就倒並不是傳說,現在又要把燻死人的黃酒往他身上抹,不是要了他的命?
鬱子謙一把拉住時薇的手,“薇薇,我沒事,真沒事,你坐下來聽我說。”
時薇急了,想要甩開他的手卻又不敢使力,只好擰著臉色,焦急萬分,“行,我聽你說,可是你先讓我給你上點藥好不好?你既然犟,不去醫院,那我給你上藥總可以吧?你不知道男人的腰最重要嗎?要是一旦有個什麼閃失怎麼辦啊”
鬱子謙眨了眨眼,男人的腰最重要?的確啊的確,腰前有腎,腎前是根,根出精‘子,直達靶心鬱子謙緊了緊握著時薇的手,猶豫著問出口:“薇薇,你是怕我雄風不再?”
時薇張了張嘴,一時間竟被噎住了。
趁著她愣神的工夫,鬱子謙佯裝勉強地撐坐起來,一把將時薇拉坐進床裡,“薇薇,我知道可能我現在說這話有些晚了,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祝福。薇薇,生日快樂。”
他的話題變化之跳脫與神速,讓她應接不暇。但時薇緊皺在一起的小臉很快就輕微地鬆了鬆,原來他真的什麼都記得。他既然知道昨天是她的生日,那麼一切就如她猜測,他故意送他那條項鍊,就是想讓她觸景生情,獨自神傷。
他真壞。時薇暗自咬牙根,離了婚了還不忘在精神上折磨她,剛剛那倆痞子怎麼就不知道往他要害處踢一踢,讓他從此一蹶不振,斷子絕孫,光是腰疼真是便宜他了!
鬱子謙卻根本料不到時薇此刻的內心活動,他緊了緊握著她的手,深情款款道:“薇薇,你應該收到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了吧,”頓了頓,他深吸口氣,另一隻手也覆上來,將時薇的小手嚴嚴實實地罩住,“薇薇,你知道那是什麼含義嗎?”
時薇低了低眉,恨不能咬碎一口銀牙,他不光壞,還壞得有技巧——就連故意損人挖苦人揭人傷疤都不帶羞愧內疚的,他已經惡毒到沒下限了——他明知故問送她項鍊的含義,不是變相提醒著她他已經不愛她了是什麼?
時薇輕咬下唇,抬起眼直視他,“我知道,你想告訴我,你已經不想再看到有關過去的任何東西。你想告訴我,我們已經是不相關的兩個人,我們都應該忘記過去,好好走自己的路。對嗎?”說到最後,時薇的嗓音有點暗啞,她覺得這像是再一次凌遲著她的心,然後在傷口上一遍遍地撒鹽。
他在逼著她接受他已經不愛她這個事實,並且讓她親口講出來。記得深,所以才會從他的生活裡剝離得徹底。
一直面無表情洗耳恭聽的鬱子謙卻突然笑了,他伸手,摩挲著時薇柔軟的發,“傻丫頭,你真是這麼想的?你難道真的忘了,我當年送你項鍊的時候,到底是怎麼說的?”
時薇瞬時被他臉上那陽光到好似春風拂面般的笑容驚了一驚,她承認自己從來都對他的俊顏抗拒不能,尤其是他的笑,能融化冰雪,拂過之處,春暖花開。
半晌,直到鬱子謙清咳了一聲,時薇才從對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的無度意‘淫中抽回神智,同時不忘恨鐵不成鋼地狠掐自己大腿,不許想歪,想正事想正事。
時薇低眉,回到對正題的思考上。她怎麼會不記得他當年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