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泠月小動作不斷,目的顯而易見。
衝著聞衍來的。
不過相較於卓荷,她更聰明在聞府的位置也比卓荷略高,姜泠月既已得盧氏寵愛,推波助瀾一把。
或許
江映兒百無聊賴摸摸肚子,心中正思忖,兩人已經跨進了門。
“嫂嫂,泠月來看你了。”
姜泠月臉上熱情洋溢,不知情的人看見了,大概真的會以為,她是江映兒自家小姑子之類的人物,雙方交情甚好。
盧氏見江映兒倚站在窗邊,衣著單薄,數落她道。
“天寒地凍,你往那冷風口站著吹什麼?萬一凍到身子,吃藥不傷孩子的根。”
江映兒不與盧氏爭辯屋內,她讓點的炭火實在燒得太熱了,悶得她發汗。
被說了,就乖順的往裡站回來。
姜泠月替她在盧氏面前迴護。
“大夫人莫怪嫂嫂,屋內清淨,津與哥哥出門早,嫂嫂許是悶了,想看著外頭找找趣兒。”
“不叫人省心的。”盧氏汰了江映兒一眼,倒給姜泠月面子,沒有再說了。
三人在外廳坐下,江映兒吩咐人上茶。
盧氏慣常喝花茶,問到姜泠月要喝點什麼時,她笑著說。
“年幼曾愛不知春,後來閨中瞧見九曲紅梅便喜歡上了,多年來也喝慣了,不知道嫂嫂這兒有沒有?”
九曲紅梅,聞衍最常喝的茶,容雲閣備著許多。
“自然是有的。”江映兒裝傻笑應。
盧氏詢問僕婦今早江映兒用些什麼早膳,得知她只要了碗八寶糯荷粥,剛歇的音瞬間又給翻起來。
直問江映兒,她一頓不來盯,就不好生用飯,是不是要餓死腹中孩兒,讓長房絕後?
“婆母誤會,實在是昨日用得太多,今早腹中還難受。”
江映兒照實申辯,她真是沒什麼胃口,當然一半是被聞衍搞的,另一半也真的是因為昨日夜裡吃的太多了。
今兒個用粥過後,還吃了點消食粉。
懷著身子,許多藥口忌諱,江映兒辨析消食粉中的成分無害,照樣不敢多吃。
盧氏不管,讓人再上膳食,手起手落的功夫,十道菜名說出去了,嘴依舊不停往外蹦參湯補水,僕婦們得令即刻鑽去廚房。
江映兒頭大正愁如何應對,碰巧聞老太太院子裡指過來的老媼進來,她手上端著三人要喝的茶水。
江映兒起身迎,“勞煩嬤嬤,這些雜事讓丹曉做便好了。”
“少夫人客氣。”
盧氏見聞老太太貼身老媼到此,嚇得聲音驟消,以為聞老太太動身過來探望,伸著脖子往外看。
慫頭慫腦,“母、母親來了?”
江映兒看盧氏紙老虎窩裡橫的樣子,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悶笑,回她話。
“祖母仁心看顧,老媼是昨夜隨著夫君過來,負責照看兒媳胎
象的。”
盧氏噎語,得知聞老太太沒來,鬆了一口氣。
江映兒趁機,“婆母,媳婦可否晚些再用膳,這會真是不餓,積食難過,許多藥又不能吃,怕損了腹中胎兒。”
雖知盧氏當著凝雲堂老媼的面,不提孩子她也極大機率會改口,不逼著人硬吃。
江映兒不想被看出來故而多說兩句,盧氏看重孩子,必然會以孩子為重。
果然,當著老媼的面怕被告狀,對江映兒也沒不敢張牙舞爪,“吃不下便吃不下吧。”對外吩咐下人不用上菜了。
“下頓你不能再含糊,虧了我孫兒。”
江映兒點頭,“謝婆母關懷,兒媳必然謹記在心,用力多吃。”
只要解決了聞衍留宿納小房的事情,心情美好她不用人提醒,自會好吃好睡。
茶水端上來後,老媼出門時與盧氏說屋內女眷多,炭火不宜燒得太多,盧氏依她的話,叫人端出去兩盆。
江映兒總算舒坦了,朝老媼投去感激的目光。
吃過半盞茶,姜泠月從袖中掏出一個福袋。
“嫂嫂懷孕,泠月身無長物,沒什麼好東西能夠送予嫂嫂。”
“淮南的開善寺極靈,泠月一早起來去寺中為嫂嫂和腹中胎兒求了個平安符,祈求菩薩保佑嫂嫂能夠早日誕下健康孩兒。”
“一點心意,萬望嫂嫂不要嫌棄。”
“多謝泠月,煩你跑一趟。”江映兒接過來,福袋聞著只有香火氣,倒沒什麼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