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聞衍夾了一筷菜,沒有留意到,男人見到她夾放到碗裡的茴香牛肉一僵。
“”
江映兒推說,“容我想想,要不要與你一道去。”
“明日告訴你。”
聞衍點頭說好,茴香的味道衝到他的鼻腔裡,他的眉頭忍不住越發皺起來。
江映兒顯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並未發現聞衍的不對盤。
花珠放下燻爐,在一旁給兩人佈菜添湯。
怕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讓花珠看出來,江映兒有意打破凝固的氣氛,活躍問道,“你怎麼不吃?”
“多吃些。”廢了功夫做的。
對茴香過敏反胃的聞衍,“”受到江映兒關心問候,低頭一口一口把菜給吃淨了。
踏出聞府的門,聞衍攥捏著腰腹,虛白著臉,也不掩飾疼了。
沉聲吩咐小廝,“快去找郎中。”
貼身小廝飛奔而去,大公子真是不要命了,明明不能吃,為了哄少夫人開心,吃得一點渣都不剩。
在聞府時,少夫人再恨夫人,給夫人做早膳食尚且會謹而慎之,有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怎麼一到大公子,就問也不問了。
當日夜裡,聞衍灌了催吐湯,整個人伏案虛弱得不行,額上冷汗不停低落,臉上冒出許多密密麻麻的紅疹,又癢又腫,苦不堪言。
送走郎中後,他特意囑咐,“不
() 許把此事叫映兒知曉。”
小廝忍不住道,“大公子不講,萬一少夫人又給您做茴香炒牛肉怎麼辦?”
面對下屬的關心,聞衍還笑,“她肯做,是毒藥我都喝。”
小廝滿臉黑線,“”
他家大公子沒救了。
江映兒夜裡翻來覆去,難以入眠,沐浴之後,燥熱稍解不少。
佔據她思緒的還是去不去的疑問,明日便要啟程,她去是不去。
如若去,“”
“唉,斷理乾淨,怎麼就那麼難?”江映兒腦子一團漿糊。
實在睡不著,她坐了起來,看著遠處搖曳的燭火,意識到自己的躊躇,因為那場□□,過去沒有多久,聞衍又總是在她的身邊晃悠。
她始終無法正視面對聞衍,從始至終,她想跟聞衍斷乾淨。
花珠發現她並未睡,進內廳問她怎麼了?
江映兒搖頭沒事,半響花珠要退出去,江映兒把她叫住,“你替我收拾細軟吧。”
花珠大驚,“小姐要走?”
半夜收拾細軟作甚?
江映兒點頭,“有急事,我得離開平塘了,不必帶太多物件,收拾一些隨身衣物以及我的香料罐子即可。”
“老爺和少爺那邊要說嗎?”不會收拾好當夜走?
江映兒看出她的疑慮,“你放心,我明日才走,我會和韋伯伯與阿勳弟弟說的,今夜收拾細軟不過是不想耽誤明早的時辰罷了。”
花珠半響怔愣回神,“好”
一大早,江映兒趕在韋筠給學生們講學之前跟他說明去意。
韋筠挽留她道,“邊關烽火,你一個姑娘家,我如何放心得下?”
“此番非去不可,為了江家翻身掙功,映兒不能錯過。”
韋筠好久沒說話,嘆一口氣,看來,聞衍並未跟她說,已將她雙親救出來的事情。
江游來信,也叫他不要告知此事,聞衍那頭囑咐過了,明顯不想讓江映兒知曉。
勸的話到嘴邊,韋筠張不開口,他知道江映兒是個極其有主意的孩子。
“韋勳在家中無所事事,我讓他同你一道去,路上護你安全。”
江映兒搖頭,“不必了韋伯伯,映兒知您的好意,花珠已經跟我前往,路上有她照料,況且還有聞衍一起您別擔心,出不了事的。”
“韋勳弟弟年歲不大,就讓他留在平塘吧。”
韋勳抬手,“正因為年歲小,更要多加歷練,韋勳同你阿弟江聿一般年歲,江聿早已擔起家中大任,韋勳同你阿弟比”
韋筠搖頭沒眼看。
“他在平塘沉不下心讀書,跟人鬥雞走狗成日沒個正形,我也放不下心,與其說是他照料你,不如說你帶著他去歷練,就當韋伯伯拜託你了。”
既如此,江映兒也不好說什麼,點頭道,“韋伯伯放心,映兒定當保護好阿勳弟弟。”
韋勳被叫了回來,得知能跟江映兒和那位神秘的男人一道遠行,高興得跳得很高,滿院子猴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