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么叔叫了一聲。

騰阿朵低著頭，聽見么叔叫她。就抬起了頭，她的一隻眼睛有殘疾，早就瞎了，剩下的一隻眼睛也是渾濁的，看不見東西，她茫然的轉動著腦袋。

瞿老情緒有些激動，畢竟他當年見過騰阿朵，這是一段難已忘懷的往事。

瞿老握住了騰阿朵的手。

“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當年的小瞿……”瞿老的手微微顫抖著，兩位老人在幾十年後再次重逢，他們心裡一定是百感交集的。

騰阿朵還記得當年的事，她怎麼可能忘記呢！當我們說出孫正這個名字的時候，老人就激動了起來，騰阿朵渾濁的眼睛裡流下了眼淚。我很不忍心，這種回憶會刺痛老人的心靈，最終我們瞭解到了一些往事……

當年騰阿朵找不到孫正，然後就被他哥哥騰陸強帶回了家，但騰阿朵心裡一直惦記著孫正，找不到孫正，騰阿朵就做了一件事，當年孫正走的匆忙。他爺爺和姐姐的屍骨就草草埋在山上的土坑裡，騰阿朵偷偷的上過山。她想著好好安葬他們，也算是為哥哥減輕一點罪孽。

騰阿朵的回憶很凌亂，很多地方我們需要猜測，根據她的訴說，當年她想去重新安葬孫正的爺爺和姐姐，但是她在那個土坑裡沒有找到孫家祖孫的遺骸，孫正的爺爺和姐姐的屍骨都不見了！這說明孫正是回來過的。木亞盡技。

從養老院回來，么叔跟我進行了一次長談，我問么叔為什麼要找騰阿朵，么叔說他懷疑苗寨裡面很可能不是孫正。么叔的這個推斷讓我非常意外，我們所有人都已經認定了苗寨的那個蠱王就是孫正，但么叔卻懷疑不是，我就問為什麼。

么叔說他也是在我被迷幻之後，才做出這樣的推測的，么叔說蠱術很神奇，但不可能拘住這麼多人的魂魄，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厲鬼，這一點么叔像阿金詢問過。根據阿金的說法，巫蠱術可以單一的控制一個人的魂魄，就像那九具屍首，蠱蟲鑽進他們的腦子裡，然後控制他們的行為，這其實並不複雜，蠱術是可以做到的，阿金的父親阿烏曾經就這樣控制過黃喆，道理是一樣的。不過苗寨裡那些煞氣化形，單憑藉巫蠱術是辦不到的，特別是孫正還能迷幻活人，這一點也只有厲鬼之類的鬼物能做到，鬼就是魂魄的一種，魂魄互相之間影響，才能做出這樣的效果，由此推斷，么叔覺得孫正不單是蠱王這麼簡單。

么叔說他懷疑當年孫家祖孫其實是修道之人，不知什麼原因流落到了苗寨，孫正做的一些事跟道家的一些手段非常相似，卻又不同，么叔懷疑這些是一種上古的道術，其實苗族本就是從漢族分支出去的，苗族的很多生活習性都保持著漢族的古老習俗，么叔這麼說也有道理。

不過我提出了疑問，有沒有可能孫正既練成了蠱王，本身又是厲鬼呢？

么叔說有可能，但這個可能性太小，如果孫正能做到，那麼他就太厲害了，厲害到了一種境界。

我又問這些跟騰阿朵有什麼關係，么叔說他只是想證實當年孫正究竟有沒有死，么叔說他在孫正身上沒有感受到陰氣，也就是說我們在苗寨看見過的孫正是活人，並不是陰魂之類的物體，如果孫正沒有死，那麼他就不可能是厲鬼，這一點么叔也沒弄明白。

么叔提出的這些假設都只是假設，么叔也不是神仙，並不能知曉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麼事，么叔只能根據看見東西做出自己的推測，到底這推測是不是真相呢？沒人知道。

么叔告訴我，他要求我們撤離，其實是因為他當時沒有把握保護所有人，為了不再出現意外，才叫我們暫時撤出來，么叔說他發現孫正有一點奇怪，就是孫正並不是一味的殘忍嗜殺，有幾次明明可以殺掉我們，但孫正卻放過了我們，就好像鼠群攻擊那次，孫正莫名其妙就放過了我們。么叔說這些只能說明孫正還有掙扎，這情形就像他不受控制做出來的一樣，也就是說孫正還儲存了一絲人性。

不管怎麼樣，苗寨裡那個孫正都是我們需要面對的，我們不可能放任不管，他的厲害我們都看見了，如果他跑到山外來，那就是一場浩劫，這一點我們誰都不懷疑。

我們跟瞿老商量，瞿老的意思是找幫手，但么叔做了另外一個建議，么叔讓瞿老給他三天時間，么叔準備再去會一會孫正。

我和瞿老都反對，如果可以，在苗寨么叔就收拾掉孫正了，不可能就這幾天又能有法子了，結果么叔指著我說了句：“你跟我一起去，就我們兩個。”

么叔這麼說，我直接閉上了嘴巴，瞿老當然強烈的反對，他覺得么叔這是帶我去送死，么叔沒有解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