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妄也發現了,所謂的點血,其實就類似於‘打通自身節竅’。
每次那位老武師出手,濃郁的靈氣就會聚集在一小份靈獸血上;
當老武師手指沾了靈獸血,畫下那繁複的符籙,那些靈氣就會隨著老武師的動作滲入少年體內。
若能打通這少年背部兩大節竅,靈氣就能在這少年體內自行流轉,而一股微弱至極的神力也會混雜在靈氣之中,開始發掘這個少年的潛力。
吳妄細細體會,也是連連點頭。
還別說,武神搞的這套修行之法頗為高明。
而且隱隱的,似乎還跟燧人先皇的靈脩之法相對,核心理念完全不同。
有點靈脩體修之爭那味兒了。
這四人中,一人點血失敗,那少年頹然走出此處,表情滿是失落,一旁的父母摟著他肩膀不斷安慰著,說著“沒辦法修行就繼承你爹我那十八間商鋪”這般溫暖的話。
不錯的家庭。
“到你了,少年人。”
秋梨冬篙這對夫婦同時看向了吳妄,兩人的笑容儘量保持著溫和。
他們也都見了,山叔跑回去拿貝幣,此刻自是怕吳妄尷尬。
但他們明顯想錯了。
吳妄不僅沒有半點不適,還頗有禮數的拱拱手,笑道:“還請兩位稍等,我叔回去取貝了,我們剛搬來不久,此前準備有些不足。”
秋梨讚道:“不錯的心性,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打獵的。”
秋梨驚道:“打獵能攢這麼多貝?”
她話音剛落,就被冬篙的眼神阻止;秋梨也知說錯了話,對吳妄露出了幾分歉然的微笑。
吳妄道:“我平日裡會做一些小玩意,換了不少貝,我也無比珍惜這次機會。”
“挺好的,”冬篙笑道,“這麼小的年紀,能有這麼老成的心性,想來也是早早就出來討生活了,你叫什麼?”
吳妄嘴角有一瞬在微微抽動。
“我叫小蟲子……我嬸兒給我取的。”
“小,哈哈,哈哈哈!”
秋梨禁不住笑出聲,一旁冬篙也是肩頭聳動。
“哪有男人叫自己小蟲子的,”冬篙眯眼笑著,“要叫就叫自己大蛟龍!”
“呸!”
秋梨推了冬篙一把,“你別把人教壞了!”
院內傳來了老武師的嗓音:“怎麼還不進來啊?”
“爹,”秋梨喊道,“有個小傢伙的家人帶的貝不夠,回去取貝了!”
老武師緩聲道:“進來就行了,一份靈獸血有什麼大不了的。”
“走,”冬篙一把拉住吳妄的胳膊,“進去見見我爹,看你還能不能如此淡定。”
吳妄眨眨眼,對這位老武師的印象倒是格外的不錯。
小鐘辦事,一向合他心意,給他挑選的老師父挺靠譜嘛。
拐過影壁牆,就看到了此刻那有些糟亂的小院。
一張椅子擺在正中,旁邊放了書案,周遭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幾隻玉瓶散落在桌邊,有幾瓶立在側旁。
有位老先生坐在門前的椅子中休息。
看這老先生,面容消瘦、骨架甚大,此刻穿著柔軟的短衫與長褲,腳下套著一雙簡單的布鞋。
雖然只是簡單的坐在那,卻自成一股威嚴之感。
尤其是,這位老先生體內蘊藏著精純的靈力,但這股靈力已經無法阻止他氣血逐漸衰敗。
老先生姓秋,冬篙是他的弟子,也是他的女婿。
這般人物為何會躲在這個小鎮?
吳妄心底不由泛起瞭如此念想。
吳妄打量秋老,秋老也在打量眼前這少年,原本那渾濁的目光倏然變亮,這老頭突然就來了精神。
老先生問:“幾歲了?”
“十二三。”
“怎麼還不確定?”
“我是青嬸在山裡撿回來的,”吳妄道,“抱我回去的時候,青嬸不知道我一歲還是半歲,所以我也不確定自己具體多大了。”
老先生道:“嗯,有志不問出處,坐這。”
“我能否等等叔叔?”
吳妄道:“雖然您和您這兩位愛徒不計較這些,但對於我而言,這是我此生較為重要的時刻,我自是想不留缺憾,也不想有所虧欠。”
“嗯,行。”
老先生含笑點點頭,問:“你叫小蟲子?這名字不好聽,等你叔叔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