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再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了,當看到拉赫曼手中的藤杖在地圖上劃過的路線時,薩拉丁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所向無敵的大軍掠過戈壁橫掃聖城的壯舉!
這讓一向穩定的他也感到暗暗的激動,可是這個年輕羅馬人的話卻讓他聽到了另一個聲音。 或者說是一個原本就發自他內心不能公諸於眾的聲音。
“你是一個羅馬人,難道你認為自己有理由向我進言該如何奪取聖城?”薩拉丁的話讓所有貴族一陣鬨笑,他們用嘲諷的眼神看著倫格,為這個異教徒不知所謂好笑,更為他試圖阻止這場聖戰的荒唐感到可憐。
“沒有人能阻止我,不論你用什麼樣的理由和介面不可能打動我。 ”薩拉丁決然的站了起來“也許你以為靠一些稀奇古怪的話能讓我改變心意。 那隻能說明你不明白聖城的意義。 ”
“我明白陛下,事實上我比任何人都明白。 ”倫格的聲音裡透著和他年齡不附的滄桑,兩世的生命似乎都和這座城市無法割裂的糾纏讓他對這座城市有著他人無法理解的牽掛。
那些毫無生命的石頭和冰冷的教堂似乎在向他發出召喚,這始終令他無法擺脫的感覺似乎是在啟示他應該做些什麼。
“陛下,如果你用血腥和屠殺來換取聖城,那麼你最終將什麼都得不到。 ”倫格決定為自己的考雷托爾努力,而這要在一面叫做“守護聖城”的大旗下進行。
“法蘭克人在攻陷聖城屠殺我們先祖的時候可沒想到過什麼仁慈!”一個部落酋長從靠墊上站起來,他在拉赫曼的翻譯下大聲對倫格喊著“我的家族是拉阿茲,是最古老的家族,我家族祖先曾經經歷過那場災難。 那都是真的。 你們的十字軍屠殺一切不佩戴十字的人。 他們殺掉孩子把屍體戳在矛尖上示眾!他們當著丈夫的面侮辱婦女,讓男人蒙羞!還穿著骯髒的鞋子進入神聖的清真寺。 甚至還搗毀我們的禮拜堂!這就是你們做的事,現在我們把這一切還給你們沒有什麼值得歉疚的,現在是你們該還債的時候了!”
那個酋長聲嘶力竭的腔調如一柄柄的利刃撲向倫格,四周的人因為他的情緒也激動起來,他們在旁邊不住發出喊叫。 高聲地讚美真主大能的聲音即使在帳外也可以聽得清清楚楚,這也引起了外面的反應,低沉卻清晰的祈禱聲在帳外發出壓迫的聲浪,一時間天地間似乎只有復仇和屠殺的一個聲音!
“聽到了嗎?這就是我們對你們的答覆!”拉赫曼指著四周地人向倫格宣示著“除非蓋伊投降獻出聖城,否則你們必將經受百年前你們祖先加諸在我們身上的暴行,而且那會是更加殘酷地,我們會為這百年來的痛苦十倍的償還給你們!”
“那麼我們只有用戰鬥來答覆一切!”
倫格突然向後退去。 四周護衛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從腰下抽出長劍橫在胸前!
“倉琅!”一陣兵器響聲此起彼伏。 無數把長刀瞬間直指倫格全身!
“蘇丹我是耶路撒冷國王的使者,我是以國王的名義遞上條約的,所以我不會屈服於任何威脅和恐嚇。 ”在明晃晃的刀尖下,倫格伸出左手慢慢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用火油封著地信筒“這是蓋伊國王給您提出的條約,遞交條約是我的職責,任何試圖阻止我的人都將是我的敵人!”
始終沉默的看著這一切的薩拉丁從氈墊上站了起來,他看著自己堂弟和圍攏在他身邊的那些貴族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因為牽動臉頰,那條傷痕也變得似乎更深了
。
“你是個盡職的使者,不過這絲毫改變不了什麼。 ”
薩拉丁聲調平靜的說著,他毫不在意危險的走到倫格面前從他手裡接過了那個信筒。 “而且這和你所說的認為我不該進攻考雷托爾沒有任何關係,我想你該把話說完。 ”
“的確如此,蘇丹。 ”倫格心底暗暗跳著收起長劍,當他拔劍時他地心已經提到了喉嚨,這個時候他在賭。 賭這個人的確是個“真正”的薩拉丁。 賭自己對這個人的心思並沒有猜測錯誤。
“也許我該在打獵當中聽聽你有什麼奇談怪論。 ”薩拉丁忽然回頭向阿迪勒抬手示意“現在應該是野獸被趕出來的時候,放出獵犬讓我們用盛大的狩獵展示我們的強大。 ”
“遵命蘇丹。 ”阿迪勒喘了口氣轉身走出王帳,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會做出這樣膽大妄為的事,不過當想到在奈里茲的營地中自己曾經被他用弓箭盯著額頭的往事之後,阿迪勒不得不承認這個看似謹慎小心地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