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根本無法幫助我的人賴在我的城市裡,即使我想得到幫助,也只會向羅馬甚至是安條克求援,而你們能有什麼?你們的那位子爵可能現在已經葬身在曼齊克特,而羅馬皇帝甚至派人來接管這座城市,所以我要你們立刻離開!”
“你認為自己能控制這座城市,難道你不知道現在連控制住瘟疫都很困難嗎?”赫克托爾不動聲色的問,他的眼睛一直在眼前的兩個人身上閃動,同時當他不說話時,他嘴角的抖動也越來越厲害,似乎在這一刻他在和一個別人看不到的人做著激烈的爭辯。
“哈,瘟疫,那個的確會死很多人,可你們不離開又怎麼樣?也許你們能幫那些城裡的人,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要錫斯城!只要亞爾斯蘭王的旗幟還在這座城市裡,我就是真正的克尼亞蘇丹,我不再需要你們了,立刻離開這裡,否則我就會殺掉你們主人的女人,”說到這兒,他忽然微微回頭看著因為恐懼只能不住顫抖的瑪蒂娜“看看她,多迷人,我想你們的主人一定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為了她也許他會對任何一個耽誤了她性命的人報復,難道不是嗎?”
“這個該死的異教徒,讓我宰了他!”
法爾哥尼暴躁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他手裡握著的一柄沉重的短斧在空中帶起一片嗚鳴,而在他的身邊,曼爾布。魯普和聞訊趕來的威爾欣則大睜著眼睛,手足無措的看著這讓他們不知該怎麼辦的一幕。
“讓那個髒鬼離我遠點,”圖戈裡絲毫不懼的呵斥著,同時他手裡的匕首在瑪蒂娜的咽喉上微微一按。
“啊~”瑪蒂娜發出的一聲恐懼的痛苦喊叫讓房間裡的人一陣心跳,他們不由自主的停住腳步,而法爾哥尼高高揮起的短斧,則一下定在空中,只有粗重的呼吸讓他看起來還像個活生生的人。
“你居然敢威脅貢佈雷子爵大人的未婚妻,”赫克托爾聽上去依然平靜的聲音似乎根本不為眼前發生的一切所動,不過他的嘴唇已經開始有些發紅,這在他原本蒼白的臉上看起來,顯得驚人的醒目“你不知道她是聖子的妻子嗎?”
“那麼你更應該答應我,只要你們離開我就不會傷害她,我以亞爾斯蘭王的名義起誓。”看著赫克托爾冷靜的表情,圖戈裡開始有些不安,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白化病人似乎根本不在乎眼前的一切。
“異教徒的誓言?”赫克托爾微微笑了起來。
這是他進入這個房間之後第一次微笑,不過這個笑容卻讓圖戈裡感到更加恐怖,同時他也感覺到按在自己手掌下的女孩柔弱的肩膀也在劇烈的顫抖。
“我會遵守誓言!只要你們離開,難道你們不怕因為她的死,會受到主人的懲罰?!”圖戈裡手裡的匕首再次用力一按,一絲鮮血在瑪蒂娜的慘叫和四周人們的驚呼中沿著她的脖子滑了下來。
赫克托爾臉上的肌肉微微一顫,他透明的眼睛低垂下來。在略微沉思之後,他慢慢先前走著,同時一個冰冷得毫無情緒的聲音從他嘴裡發出:“我們不會離開錫斯城……”
他的話讓所有人一陣低呼,接著他繼續冷冷的說:“如果你敢傷害殿下,我們會殺光城裡所有克尼亞男人,然後把所有女人賣給埃及蘇丹,她們將是你們克尼亞人恥辱的證明,然後你們的蘇丹將會知道這個奇恥大辱是因為你愚蠢的舉動,他會把怒火報復在你所有的親人和族人身上,亞爾斯蘭的部族將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你!”圖戈裡憤怒的用匕首指向赫克托爾,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白化病人從眼前消失!
一股巨大的拉力從身前傳來!圖戈裡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看到眼前的瑪蒂娜好像被人拽著似的猛然向地面衝去,他能感到按在女孩肩膀上的手忽然一輕,接著圖戈裡就看到瑪蒂娜正旋轉著栽進正緊抻著她拖在地上的腰帶的赫克托爾懷裡!
“殺掉他!”
用力抱著瑪蒂娜在地上一滾的赫克托爾發出一聲怒吼,霎時房間裡閃起一片刀光,已經被法爾哥尼的短斧劈中的圖戈裡的身子一下翻過了歪倒的桌子,當驚慌的瑪蒂娜從赫克托爾手臂縫隙看去時,她只見到一片不時從桌子上空露出的高舉刀劍的手臂。
“殿下,您現在安全了。”赫克托爾平靜向依偎在懷裡的瑪蒂娜說。
而聽到這個聲音的瑪蒂娜,卻全身猛然一顫,同時她的心底發出一聲哀鳴:
“倫格,你為什麼還不回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