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火,“藏劍山莊的劍很鋒利的,劃到人什麼的很有可能,還是不要輕易拿出來。你看,我們先把它包上吧。”朱琳小心翼翼地看向那把泛著冷光的青劍,卻是一怔。哎,這劍好生熟悉。
但她沒有時間細想,撿起那塊青布,然後手腕迅速抖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裹在了巨劍身上。某琳覺得自己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哼!”葉涼將劍往肩上一扔,轉身大踏步走出去。
某琳哭喪著臉坐回原位,自作孽不可活啊,欠抽!
“諸位公子如果不嫌棄,伊兒彈首曲子為諸位助興吧。”陽伊兒嫋嫋婷婷地站起身,傾國傾城的面容上掛著優雅的笑。心底暗歎,這位小妹還真是惹麻煩的主。
大家當然是求之不得。陽伊兒揮手讓雨兒將自己的琵琶取來,正襟危坐,素手輕撥,未成曲調先有情。
琵琶一曲,某琳腦海中劃過白居易的琵琶行》——我聞琵琶已嘆息,又聞此語重唧唧。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某琳的心跟著慢慢沉下去,他們三個飄蕩在異鄉的孤魂,異世的天涯淪落人,被未知的命運之線纏繞在一起,只能相互依偎,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即使知道它是多麼的脆弱,一折便斷。
這種生活給人太多不確定,太多可能性,他們不自覺地收起自己的心,小心地活著,或是肆意地活著。從來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會再次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將原本平靜的生活打破,所以不敢輕易融入這個世界,不敢輕易接受他人,因為害怕失去,所以變得患得患失。
肆意地活,表面上是如何的風光,但是內心的孤寂是無人能懂的,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試圖贏得瀟灑。這又未嘗不是一種對現實的逃避。
認真審視自己的內心,沒想到竟然看到的是這樣的結果。朱琳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辛辣的味道再次在口腔中瀰漫開來,帶著幾分讓人沉溺的醇香,醉了嗎?
目光劃過周圍的人,一切變得那麼不真實,像一場夢,一場足以使人忘記現實的夢,然而一旦夢醒了,無論曾經多麼真實,它都只是虛幻的夢而已。呵呵,這個世界令人瘋狂。
朱琳不覺隨琵琶聲,輕聲和道:“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絃。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
陽伊兒將琵琶音一轉,竟是和著這琵琶行》而彈。
“感我此言良久立,卻坐促弦弦轉急。悽悽不似向前聲,滿座重聞皆掩泣。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溼。”
陽伊兒清麗中略帶憂傷的琵琶聲漸漸落下,眾人心中不覺幾分恍惚,幾分悵然。
“沒想到藍姑娘詩詞也如此精通,倒讓旭自愧不如。”韓旭笑吟吟地看向朱琳。沒想到自己這次的計劃竟然毀在她身上,有朝一日必定討還。
朱琳沒有答言,她累了,臉上很燙,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她不想再做任何糾纏。精通詩詞?還真想不到會有人這麼評價。身子一軟,竟是再也支撐不住,緩緩倒下……
陳王府
“令狐大哥,你怎麼認出葉涼的?又為何要拆穿他?”韓源聽聞宴席上之事,一路不解。
令狐燕瞥了韓源一眼,很是得意地說:“記得前一段時間江湖傳言藏劍山莊莊主葉嘯生,逼著其子葉涼參與藏劍山莊的生意中,但葉涼雖然劍法高超,卻是他沉溺武學不問世事,讓葉嘯生很頭疼。葉涼煩不勝煩之下,一怒之下從山莊出走。而此時韋良進入陽曲書院,再加上他劍法精妙,氣度不凡,性格等都與葉涼很是相似,不免讓人懷疑。於是我暗中查探……”
“不要聽他亂講,”韓業悠悠打斷令狐燕,“是因為那次測試他給朱琳留下了青劍,青劍是葉涼的象徵。”
“業,你怎能拆我臺?”令狐燕相當不悅,好不容易有次表現自己的機會,韓業還這麼不近人情。
“藏劍山莊查得如何了?”韓業自動過濾某燕的情緒。
“你的猜測很對,”令狐燕神情倏地變得嚴肅,“藏劍山莊果然和榆國有聯絡,葉嘯生的身份很可疑。”
“盯緊點,林雨風不是那麼簡單,必要時候可對藏劍山莊予以剷除。”韓業語氣淡淡。
“所以你才要揭穿葉涼的身份,這樣他刺探訊息時,會因身份暴露有幾分忌憚。”韓源分析道。
“嗯,”令狐燕點點頭,滿眼讚賞,爾後……話音一轉,“部分是。”
☆、第四十二章 異世創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