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姑娘,其實……”
楊漣的話剛出就,便被打斷。
“出去!”朱琳聲色俱厲。喝道。
楊漣身形一顫,緩緩說道:“我的職責是保護你的安全,直至你回到榆國。”
“滾!”朱琳抬起頭。雙眸猩紅,手中的茶杯“嘩啦啦”碎成幾片,白皙的手掌上一片血紅。“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陽伊兒擔憂地看著朱琳,想要向前,但被前來的韓珣拉住。
“不用擔心,沒事的。”韓珣憔悴的面容,溫柔點點。
陽伊兒一愣,抽身離開,對周圍的人說:“你們先回去。我在這守著她。”
待到所有的人退盡,陽伊兒慢慢走近朱琳。她咬了咬唇。說道:“阿琳,也許只是謠傳,在一起這麼久了,莫翰的為人你很清楚,他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伊兒,你看看吧。”朱琳將手中的信遞給她,苦笑道,“他的親筆信,說喜歡上了凌萱,如果我想要和他在一起,就要答應共侍一夫。他明明知道我不會答應的。我的心好亂,腦中亂糟糟一團,什麼都想不起來。像一場噩夢,也許夢醒了,就什麼都不會發生。”
“我一定會弄清楚怎麼回事。”陽伊兒恨恨地說。
“外面是如何傳言的,我想知道。”朱琳強打起精神,恍惚地說道。
“榆國齊王林翰獨寵瀛國凌萱公主,圻國金玉公主受到冷落。”陽伊兒覷了朱琳一眼,見她反應不大,繼續說道:“不久前,瀛國唯一的一位皇子也是太子蕭寒因病過世。瀛皇和皇后傷痛欲絕,齊王趁此會盟之機,攜凌萱回瀛國看望瀛皇和皇后。瀛皇與齊王相談甚歡,對他很是賞識,大有百年之後將瀛國和凌萱一齊託付之意。”
“這樣啊。”朱琳淡淡地說。
“莫翰不會為了權勢棄你於不顧的,阿琳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他一定有難言之隱。”陽伊兒為莫翰辯解道。
“也許吧。”朱琳只覺身心俱疲。
“等到明天會盟之時,我們就可以見到莫翰,一定要當面問清楚,不要讓小人鑽了空子。”陽伊兒神色凝重。
“嗯。我先想想,好亂。”朱琳輕輕閉上眼睛,一滴冰涼的淚水順著臉頰,滑入口中,又苦又澀。
他為什麼這麼做呢?在她離開榆國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後悔那次離開嗎?如果自己不離開的話,凌萱就絕不會有機可乘。
但如果僅僅是因為她的暫時離開,便讓凌萱奪了他的心,這樣脆弱的感情不要也罷,只能證明他不是自己的良人。她的翰她清楚,絕不是此種人。
她只擔心是不是他遇到了什麼困難,是不是有人拿自己脅迫於他。若是如此,她絕不會讓步,拼盡全力也要把莫翰搶回來,就算死兩人也要死在一起。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的信仍在眼前,昭示著已經發生的一切。信上的字遒勁有力,龍飛鳳舞,可見寫信的人心情平和,沒有一絲的猶豫,滿紙的決絕。心好痛,痛得人兩眼發黑,她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這一切究竟都怎麼了?
她一定要見到他,讓他當面對自己說,如果沒有希望,那就絕望吧。就算是不要她,她也要他親口說出來。
翰,不要讓我絕望……
陽伊兒靜靜地退在一旁,滿眼都是擔憂。她將手緊緊握起,目光一點點堅定起來。這次自己應該足夠強大,自己應該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了吧。阿琳,如果有人膽敢傷害你。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這一刻終於到來,遠處震天的馬蹄聲,飛揚的塵土,結成一道壯觀絢麗的地平線,疾駛而來,猶如一條飛騰的長龍。猶如一道水流湍急的大河。直衝到他們面前。
她只看到了他,她的眼中只有他。
他勒馬停下,隱隱有汗珠順著髮梢滴下,臉上掛著明朗的笑容。黑色的發,碧藍色的眼眸,高挺的鼻樑。略有些瘦削的臉龐,比之前更加成熟穩重,舉手投足間漸漸有種王者的氣勢。渾身散發著男性的迷人氣息,讓人不經意間沉溺。
她從來沒有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仔細觀察過他,因為他總是與她站在一起,保護著她。直到如今,她似乎才真正發現,曾經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這個男子有多麼優秀,多麼出色。多麼燦爛耀眼。
她的眼眶有些溼潤,甚至忍不住要衝上前去好好地仔細地看看他。他瘦了。這些日子一定很累吧,她在榆國之時,便知他的辛苦。作為一個未婚妻,她真的很不稱職,似乎從來沒有好好地關心過他,照顧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