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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去填海,還沒走兩步,一下就砸到自己腳上了。謀事之前,還是稱稱自己的體重,掂掂自己的份量。

當我們還二十幾歲、花樣年華地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自以為懂得全天下的時候,虹雪姑娘已經把英語說得和母語一樣流利了,當我們還在為“小巷裡的智慧和思想”贏得每一次小小的寵或利而沾沾自喜的時候,人家已是享譽全球的跨國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士了。

一直以來,我們當中的很多人會為失去十萬元錢財而寢食難安,而對失去十年的青春好年華無動於衷。

首席ceo、cfo(翻譯成中文是老闆和會計);說話的時候聳聳肩、裡面還夾著一串中西合璧的“夾生飯”,並附以合適的手勢;交談的時候用“哼哼”的鼻音來表示贊同、用“excuse me”來作為一段話的開頭;用“eat too much”來說明別人幹了傻事,芳香的咖啡、溫暖的會議室;筆挺的西服、粉紅或寶藍的襯衫;在機場和五星級酒店間瀟灑地遊走;在商海里盡情地遨遊;這是我們這些鄉土人士對外企人士片面的認識,可透過這浮華的一切表象,他們內心深處和其實我們每個人一樣,在茫茫人海里還是那麼的孤單。

曲高和寡,智慧和美麗都兼備的女人,就如同自然界威猛的老虎,註定常要孤獨的行走。 因工作的原因,虹雪常在我們南部地區的幾個省會城市間穿梭,因為生機勃勃的中國市場吸引了全球人的目光,她和米雪被所屬的美國公司派往中國地區開拓業務,虹雪但任了高階管理人員,而且工作職責主要是負責檢查南部地區的市場情況。

如水之交這些年,在度過了一段初識的“滿腦子的想法、膽子裡的沒辦法”火熱的美國時光後,我們只見過三回,一回是在整潔有序的新加坡城,一回是在熙熙攘攘的首都北京,還有一回是在我的故鄉城市,在美國不用說了,劉教授以我英語不好為由二十四小時與我廝混在一起,後兩回都有一大幫親朋好友圍繞在我們周圍。

年底快到了,一年忙忙碌碌的時光就要結束了,自己的工作做的怎麼樣,是需要領導和群眾做出評價的,我按照慣例開始了一年一度的前往總部對口部門的工作彙報,工作上光說不幹,那肯定混不長久;光幹不說,那也是傻蛋一塊兒;工作一方面要幹,一方面還要說,而且幹要幹得像模像樣,說要說得實事求是,只有這樣,我們的工作才能有聲有色。

隨著寂寥的人群,我於子夜時分踏上了由鄰省首發的開往北京的火車,聖誕節剛過完,元旦將至,春運高峰還未來臨,整個火車上並不顯得擁擠,甚至有點冷清,我和部下分別置身於軟、硬臥車廂。沒法子,級別決定待遇。

換好票,我倒在下鋪的被子上,用大衣蓋上我的身體,並透著月色環顧了一下整個臥鋪車廂,一個軟臥車廂四個鋪,我對面的上、下鋪空著,我的上鋪已不知夢入何鄉了。

今年的歲末對於骨子裡有點藝術情結的人說顯得有些憂傷,一是馮大導演一改以往“思索似的詼諧或是詼諧後的思索”的戲路,來了一次未吹響的《集結號》似的悲情賀歲,讓我記住了兩個主題“每一位犧牲都永垂不朽、每一個男人心中都有部戰爭片。”我還有點納悶,這一次馮導為啥沒選葛優當男主角?可又一想想通了,這一次的男主角是解放軍,怎麼會選葛優呢!二是我心中永遠的“偵察連長”孫道臨先生仙逝,早些年有幾位自己也老大不小的電視節目主持人一碰到採訪這一類老藝術家就會眼眶裡飽含著淚花,再那兒煽情地說:“某老,我們是看著您演的電影、聽著您唱的歌長大的。”要是我是這些藝術家,我就會很認真地對著主持人回答:“我是看著你的電視慢慢地老去的。”

十段花開的故事(15)

一個人在夜色中真好,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不想。車輪和鐵軌的磨擦聲準備把我搖入夢鄉了,正在此時,上鋪的一個物件“啪”地一聲滑落在我眼前的小茶几上,險些碰翻了水杯,我趕緊起身,挪開水杯,擰亮床前的小燈,一本書即我的《花開一年半載》從上鋪落了下來。

我的讀者遍天下啊,我趕緊捧起我的書,憑視覺就知道這本書比出版社出版的新書要厚一倍半,(有閱讀習慣的朋友都知道,一本書如果經常讀它,書會越翻越厚。)我再隨手翻開它,書裡面的許多我自認為寫得不錯的話語全部用紅筆畫了###,旁邊還有一些心得,這位讀者恐怕是讀我的書最認真、最有感想也最有收穫的一位人士吧!

上鋪的小燈也亮了,一雙秀足垂到了我的眼前,我趕緊從下鋪鑽了出來,虹雪那張略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