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來自於另一個世界。”
一談到這裡,羅契的情緒便昂揚起來。
“一個完全陌生的異世界!那裡有著與我們截然不同的風土人文、社會制度、知識體系!具有極高極高極高的借鑑價值!只憑這點,哪怕葉先生只是一個普通人,他一樣等同於一名千年一出的賢哲,一樣值得我們給予最大的禮遇!他擁有著的,是一個世界的知識,他不會受限於我們的固有思維,他能從我們觸及不到的角度去思考,去建議!啊!就像我們來到望海臺之前,在路上發生的那段對話,簡短,粗略,卻已經能夠讓我看到無限的希望!這,就是他的最大價值!”
羅契興奮得像個孩子,他握緊雙拳,上下舞動著。
“知識,才是葉先生的最大價值,遠遠超過他那一身甚至可能超越了傳奇等級的勇武!這一點,其實我也是剛剛才想明白。不過這不重要,像卡爾夫閣下這樣的睿智的賢者,現在也只注意到葉先生那無法斂藏而表露於外的強悍的個人勇力,而我們,依然還是最有希望讓他充分發揮自身才華的一方。”
對於領先於卡爾夫這一點,羅契非常膚淺的感到一陣小得意,也不理有沒有客觀條件的不對稱的因素,就這麼一直暗爽,直到現在。
弗蘭克怔了,他當然認為葉孤雲很重要,卻沒想過會這般重要,說實話,他的想法的確有些動搖了,但腦海中一幕幕揮之不去的畫面,又讓他重新堅定起來。
他對羅契說道:“或許你說的都是對的,但我還是有不同的看法。葉先生能夠幫助我們,這沒問題,可我們不能依賴於他,也不應該依賴於他,至少暫時不應該依賴於他!”
“為什麼?”羅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弗蘭克的臉色變得很是沉重,他說道:“現在的葉先生已經不能算是個正常的人。。。。。。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他的一連串表現是癲狂的、反覆無常的、沒有邏輯規律可循的,他正處在失控的邊緣,隨時會徹底崩潰,掉入可怕的深淵,他。。。。。。接近於一個瘋子。”
“什麼?!!!”羅氣為自己兄弟的這一論斷感到震驚。
弗蘭克繼續往下闡釋,他在一一舉例:
“在這個世界裡,我想我一定是和葉先生有過最多接觸的人,我對他有著最豐富的瞭解,而這,基於的是我看到過的許多幅印象深刻的畫面。
在冰峰谷裡,他是個老道而強大的戰士,他會以各種神奇的手段將恐怖的遠古石蚓玩弄於鼓掌之中,但最終卻為了一把斷劍而暴怒,不惜以以命換命的方法將對方強制擊殺;
甦醒之後,他溫文,寡言,沒有表露出任何的銳利感,不會驚慌,不會失措,沒有侷促,平靜得就不像是個初次來到異世界的陌生人,實在太不合理了;
在高塔之上,他第一次剖白內心,為我們描述他的過去,那時候,他是個絕對的傷心人,他孤寂、寥落、悔恨、自責,痛入骨髓,無邊無際,即便是我們這種距離遙遠的只能作為聽眾旁聽的無關者,也會為之深深黯然;
來到望海臺之前,那段路上,他像個策士,像個顧問,高談闊論,指點江山,高深莫測;
而在望海臺上,他又變成了一位孤高的傳奇,一言不合便拔劍相向,囂張跋扈,睚眥必報,無所顧忌。。。。。。”
說到這裡,弗蘭克深沉地嘆了口氣,眼色中滿是擔憂。
“我實在不知道哪一個他才是真實的他,或許,那個黯然銷魂的傷心人才最為接近。。。。。。
但,同一個人,竟然表現出這麼多個迥異的形象,而我們卻沒法用能夠自洽的邏輯將其合理地串在一起。他似乎隨時都在變更,依據的是當時的情緒,當時的環境,完全無法理喻。
這難道不是一種瘋狂嗎?
之前我們沒能發現這點,是因為我們都被一個面具欺騙了,‘一位來自異世界的脾氣古怪的高手’的面具,一旦摘下這個面具,我們便能發現,葉先生他。。。。。。甚至沒法完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是個殉情者,他是個自殺未遂的人,他來到了異世界,他很脆弱,他很受傷,他需要療愈,他需要撫慰,而不是獨自堅強,以至於萬劫不復。。。。。。
其實也是我們疏忽了,一個能夠為愛人殉情的人,必然是極度執著的,乃至於偏執,他們能對自己認定的東西至死不渝,又怎麼會是老師的幾句簡單的話語便能安撫的呢?”
弗蘭克大搖其頭。
“所以,我是真的不希望我們過於依賴於他。你永遠無法知道,一個瘋狂的、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