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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我想念南湘。

她整整兩個月沒有聯絡我了。她像是突然就離開了我的生命,在我漫長的二十幾年裡,第一次這麼徹底地消失了。

很多時候,我們的人生,就像是電影裡配樂的敘事片段。鏡頭從我們身上一個一個地切過去,然後轉了一圈,又切回來。沒有對白,沒有臺詞,我拼命沉默地出現在這些被音樂覆蓋著鏡頭裡。

我們在同一個時間裡,在同一段哀傷的配樂之下,各自生活在這個小小星球上。

這樣悲傷的我們。

音樂從我們每個人的身上流淌過去,就像是雨水覆蓋在我們的歲月之上。

在那些如同流水一樣起伏的音樂中,簡溪站在浴室裡,靠著牆沒有動,手上拿著嘩啦啦正在往外衝水的蓮蓬頭,水沿著地面迅速地流進下水道。熱氣騰騰的霧氣中,她的眼圈通紅,他抬起手擦掉臉上的水。

而房間裡的neil,從衣櫃裡翻出一件厚厚的帶著毛領子的白色羽絨服。

他把它裹在身上,然後站在鏡子前。

他身後的音箱裡,那個唱歌的男人又開始唱起下一首悲傷的歌曲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鏡子前,像一個毛茸茸的大笨熊。

他的眼睛裡,湧出了兩行滾燙的眼淚。

“I miss you。” neil望著鏡子裡那個毛茸茸的自己,滿眼都是通紅的血絲,“I miss you。”

大雨均勻地飄灑在整個日漸寒冷的上海。

深夜的街頭,很多人穿起了長外套。打著傘的人冷漠地行走在路燈的光明下,然後慢慢地走進黑暗裡。

顧源把車停在顧裡家的樓下。車上放著音樂,是《我們的日子》裡電影插曲。裡面有一段鋼琴獨奏,他特別喜歡。

他抬起頭望著顧裡家裡亮起的一盞燈光,突然覺得很孤單。他想上去擁抱顧裡。把那個冷漠的她,擁抱在自己溫暖的懷抱裡。

雨點在湖面上打出一個又一個的漣漪。

遼闊的黑色湖面,有幾團路燈的光暈倒映在上面,像童話電影裡湖底發出亮光的珍珠。

崇光做著地板上,身上披著醫院白色的被子。他靠著落地窗的玻璃,看外面連綿不斷的雨絲被風

吹成長線,斜斜地交錯在寂寞的天地裡。

身後的電視機上,螢幕花花地亮著,畫面停留在遊戲結束的畫面,巨大的紅色的“GAME OVER”

閃來閃去。

他把臉埋進被子裡。

顧裡在門口把鞋子上的誰甩乾淨了之後,才開啟家裡的門。

客廳裡沒有亮燈,只有餐廳裡亮著。

顧裡把包和鑰匙放在沙發上,走進去,然後看見長長的餐桌上,母親一個人坐在其中一端。桌子

上擺滿了菜餚,從這頭擺到那頭。她穿著舊的睡衣,盤著頭髮,臉上沒有任何妝,簡簡單單的坐在

餐桌的盡頭,看見顧裡的時候,她抬起了頭。

隔著長長的餐桌,無數的餐盤,他們安靜地彼此對視。

微弱的燈光透過窗戶,照出一小團密密麻麻往下墜落的雨點。

顧裡走過去,拉開她旁邊的那張凳子,做了下來。

林衣蘭的眼圈紅了。她放下刀叉,抬起手捂住了臉,最終還是忍不住小聲地哭了起來。

林衣蘭的眼圈紅了。她放下刀叉,抬起手捂住了臉,最終還是忍不住小聲地哭了起來。

顧裡拿起桌上早就冷掉的菜,起身走進廚房,把每一盤菜都加熱了之後,重新端回來。

她拿起刀叉,和林衣蘭一起開始吃晚餐。

宮洺在家裡,往他黑色的LV旅行包裡塞衣服、雜質、書、CD。

他走下樓,坐進他黑色的賓士裡。

他穿過冷雨裡寂寞的上海夜晚,穿過醫院的大門。

他下車沒有打傘,沉默地走在連綿的細雨裡,在醫院護士們的竊竊私語下,穿過醫院的走廊,走到崇光的房間。

他推開門的時候,崇光把頭從被子裡抬起來。

他放下包,把裡面帶給崇光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來,掛著衣櫃裡。把雜質和書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把幾張新的遊戲光碟,放到了電視機的旁邊。

崇光紅著眼睛,看著沉默不與的宮洺。

“哥哥。”崇光坐在地上,用沙啞的聲音叫他。

宮洺轉過身來,通紅的眼眶裡,閃動的眼淚,像是窗外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