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齒,恨不得立馬放出黑獅來生吞了這廝。
所以,今天荇兒乍一聽簪珥讓花粒棒拾掇徐瓶,便覺得簪珥有點看不出山高水低,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氣咻咻道:“醜人多作怪,黑饃一包菜,遲早要和這個花瘢禿子作一了斷。”
如何了斷呢?
第二章 媚眼如絲(1)
這兩日,花粒棒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失落。
前日簪珥讓他刷洗徐瓶,花粒棒興奮異常,以為天賜良機,總算可以到東家婆娘的臥房中一窺春色了。他賣力地九洗九淘,把個徐瓶刷洗得鋥明瓦亮,然後像捧著祖宗牌位一樣捧著瓶兒,小心翼翼向後院走去。誰知到了後院門前,簪珥只把院門淺淺開了個縫兒,根本沒有讓他進去的意思。簪珥接過瓶兒後啪的一聲將門關上了,讓印�鷗鋈攘車幕�0艫鞘卑蚜撐鱸諏吮�淅漵舶畎畹拿虐逕稀�
被人生生地晾到門外,花粒棒的心情猶如熱醋澆到燒紅的王八殼上,一股熱辣辣的酸味直通通衝上了天靈蓋。這廝幹瞪著牛眼睛嚥了半天口水才灰頭灰臉離去。回到屋裡往炕上一躺,恨恨地耍起了死狗,聲稱身上不舒服,要歇上幾天。
奶奶的,不給你們提個醒,你們還真不知道鏵是鐵打的!
他要給東家婆姨撂點顏色瞧瞧。
俗語說得好: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他這一撂挑子不打緊,可苦了小順子和兩個打下手的夥計,幾個人登時感到措手不及。他們對前來吃飯的老客們賠足了笑臉,說盡了好話,店裡的買賣才勉勉強強應付了一天。老客們是衝碗碗菜來的,沒有花大勺的主打碗碗菜,他們當然不買賬,一天下來店裡沒幾個進賬。
第二天,花粒棒如法炮製,還是死狗不動窩。
牽一髮而動全身,荇兒不得不又一次提上熱酒好菜前去慰問花粒棒,使出渾身解數好一番溫言熱語,這才打動了花粒棒,花大勺答應身子一見好就上灶。
不勝其煩的荇兒忍著一肚子齷齪回到房中,見簪珥一個人捂著嘴在那兒偷樂,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荇兒不禁皺起了眉頭。“還笑?虧你能笑得出來!都是你惹出來的。”
“姐,話可不能這麼說。”簪珥收起笑臉,一本正經地辯解道:“戲文裡怎麼說來著?這叫奴大欺主,操媽媽的,都是慣出來的毛病。好臉子給得多了奴才便不知自己能吃幾碗乾飯了。”
“你個小蹄子竟倒打一耙,這是在指責我對他太心慈面軟了?”
“在花粒棒這件事情上,你是故意把後門掩一半、開一半,並不把門完全關死,時時給他一點念想。我知道你是為了店裡的買賣,可這不是長久之計,你知道什麼叫蹬鼻子上臉?”
“呵呵,看你嘴尖牙利的樣子,你且說說看。”
“呵呵,你這叫養癰為患,不如趁早割了它,長痛不如短痛。”
“然後呢?”
“他爺爺的耶,鐵打的買賣流水的小二,走個穿紅的來個戴綠的,死了張屠戶,渾不吃帶毛豬。”
“呵呵,理是這麼個理,可萬一咱們找不上合適的勺勺客,一品香豈不要關門歇業?”
“關門就關門,有甚大不了的?”
“你說得輕巧,吃根燈草,關了門咱姐兒倆喝西北風去?”
“姐,不是我說你,你看似對店裡的買賣上心,可你對櫃上的流水細目真正知情多少?”
“我怎麼不知情?櫃上現有周轉現洋八百多,每月除去各項開銷,純利有二百多,老劉按月都給我送來。”
“好我的姐姐哩——你說的那些都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我昨天問了老劉,老劉也很納悶,說最近生意一直很好,可賬面上卻只能勉強持平。毛利馬馬虎虎下來比不上以前的純利多,他懷疑錢都從暗口子流走了。”
“他有沒有明說?”
“沒有,事情明擺在那兒,除了老劉,店裡沾錢的就只有花粒棒了,他現在負責採買。”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二章 媚眼如絲(2)
“你懷疑是花粒棒在作祟?”
“除了他不會有第二人。”
“也就是說,店裡最近一直是賠本兒賺吆喝。”
“我看純粹是替他人做嫁衣裳。”
“可是,真要辭掉花粒棒,我心裡還是沒底。”
“哼哼——,我看你是跟著張大少*快活享清福慣了,當年嘎崩脆的脾性跑哪兒去了?辭了花粒棒,慘到家無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