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為主的過程是和胎質以及釉層的變化同步的。粉青色是厚釉的產物,釉層的逐漸減薄,難以再現粉青如玉的風采。胎質的白度降低,釉料的些許變化,釉層稍薄的豆青也能呈現如玉的效果。
當然,類玉是青瓷的最高境界,從類玉的角度看,豆青釉的滋潤如玉的感覺絲毫不比粉青釉遜色。或許更有審美喜好的原因,豆青釉很可能更受當時人的歡迎。比如,明代陸容《菽園雜記》就有:“……凡綠豆色瑩淨無瑕者為上,生菜色者次之。”之說。
楚琛最後總結道:“所以說,龍泉窯的胎質是可以精白細膩的,但必是薄胎厚釉,釉色也應該是粉青色,但您這件石榴尊,胎看起來不說精白吧,但比起後期的元代龍泉窯卻要細膩的多,但胎厚不說,釉色卻又是豆青釉,這明顯是張冠李戴嘛!”
聽完了楚琛的解釋,難楠才就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顯然,他就是那種只知道元代龍泉窯釉色是豆青色的人,不過,他還是不相信自己的東西會是贗品,於是又想到了一個可能,就說道:
“楚先生,您也說過,釉色從粉青色到豆青,是個漸近的過程,那有沒有可能,我的這東西,正好是過渡時期的產物呢?”
“這個可能到不是沒有!”
楚琛說道:“但除了瓷胎之外,這件石榴尊,還有三個方面的問題。第一是釉,古器物釉色沉,釉面給人的感覺是‘沉實’,而新仿品的釉面雖經做舊去火氣,但其總體感覺顯得有些‘漂浮’,您這件瓷器雖然不明顯,但和瓶子對比一下,就能看得出來了。”
“第二是新仿品的器足無論如何製作,總有一種‘潤澤’的感覺,而真品器裡顯得‘乾澀’。這是因為在近千年的歲月中,胎土內的水份早已散去,而且胎土內部份物質發生‘結構重組’,使得胎質看上去緊湊、結實而乾硬。”
“最後是裝飾手法方面,刻、劃是傳統的瓷器裝飾手法,北宋龍泉窯多采用刻、劃裝飾。與前相比,元代龍泉窯的刻、劃多采用淺刻,以陰線為主,陽刻線入刀也較淺。”
“但這件石榴尊,雖然也是以陰刻線為主,但陽刻線入刀看起來就有些深了,關於第二和第三點,您對比一下應該也可以看的出來。”
在楚琛解釋的時候,難楠才就把兩件龍泉窯的器物,放在一起,對比了一下,除了裝飾手法沒有對比看來出來之外,楚琛說的前兩點,到是確有其事,但都不是太明顯。但就算如此,基本也可以證明,他的這隻石榴尊肯定是贗品了。
這個事實,對難楠才的打擊很大,頓時就讓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隨後,他可能是接受了這個事實,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哎!都是我不好!當時我爺爺身體已經不太好了,我當時就不應該讓他鑑定啊!”(未完待續……)
第七百八十六章 達?芬奇仿畫?
難楠才之所以這麼說,也是想把責任攬在他自己身上,免得他爺爺晚節不保。楚琛也明白難楠才想要表達的意識,這個時候,他當然不可能再去潑對方的冷水,這種揭別人傷疤,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可不會做。
不過,說實在的,如果難楠才這麼解釋,而他的爺爺又確實是在瓷器方面有很高鑑定水平的話,楚琛也想不明白,這麼一件對他來說並不難鑑定的石榴尊,對方會鑑定出真品的結果。
“誰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對此事,楚琛也不想去費那個腦細胞了。
埋怨了自己一番,難楠才就又強打起了精神,問道:“楚先生,不知道您能否判斷出,這件贗品是哪裡產出的?”
楚琛回道:“其實,準確的說,叫它贗品也不對,應該說這是高仿品。”
難楠才聞言,連忙問道:“怎麼說?”
楚琛說道:“如果難先生您對龍泉窯瞭解的深的話,應該知道,仿燒龍泉窯產品是世界性的現象,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這件石榴尊,應該是清末民初時期的產物。”
因為龍泉瓷器舉世聞言,不但是國內,連國外的藏家都趨之若鶩,清末民初之時,島國、德意志、米國等國先後有人去龍泉蒐集青瓷,其後國內大批古董商紛至沓來,由此引發了龍泉挖掘古窯址和盜掘古墓之風。
與此同時,龍泉當地研製仿古青瓷之風大盛,一批民間制瓷藝人紛紛加入此行。清光緒、宣統年間。孫坑範祖紿、祖裘兄弟制仿古青瓷名噪一時,至民國初期。清代秀才廖獻忠仿製的器物更是幾可亂真。還有其他仿製高手也是眾多。
清代徐淵若著《哥窯與弟窯》就有言:“……有時頗可混珠,若用藥品去新光。更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