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悼。
我也將一枚臂章戴在自己的左臂,必經有一名警員是因我而死。
不知為什麼,突然感覺,這次行動將極有可能得知Summer的下落,心中一種難以遏制的複雜情緒來回波動,彷彿將全部家當注入一場豪賭後即將開盤前的那一刻騷動,欲生欲死。
如果Summer還活著,我們究竟有沒有機會再回到原先平和、安寧的日子?她究竟與案件有什麼我到現在都不知情的關係?如果找到的僅僅是Summer的屍體,我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空無一人的生活?誰又是殺害Summer的真兇?如果最終沒有Summer的任何訊息,這漫長的等待要到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
無比矛盾的心態,在我心中反覆騷動,想見到Summer又不敢見的情緒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越來越強烈地摧毀著脆弱的心緒,幾乎不能呼吸。我默默地將Summer留下的那封遺情書,一次又一次地背誦:
“寶貝,以後好好地照顧自己,想到再也不能守候在你身旁,淚水就怎麼都止不住。可我不得不選擇一個人孤單著直到死亡,這是自作自受。
就這樣吧,千言萬語,我說不出口,寫不出來。不知道昨天一夜的講述你還記得多少,只想你明白,我對你的愛有多深,儘管現在一切都搞砸了。
如果真的有來生,只希望18歲那個青澀的夏天,是你第一次在樓道里吻了我,是你在飄雪的冬天圍上我的圍巾,是你得到我的第一次,我一定保證,即使再痛我都會忍著不哭!
剛剛偷偷吻了你,希望這個我們的初吻能在你醒來的時候,還有濃濃的回味。
忘記我吧。
永別!“
22:00
在行動前的最後一秒,不知道誰帶頭拍起手掌。清脆的掌聲,像一股凝膠,將所有人的心黏合在一起!
所有警車、救護車在幾分鐘內同時包圍整個公園的所有出口及大部分圍欄,整個路段被封鎖!
所有車燈大亮,再加上相當數量的高瓦數探照燈,將整個公園的外圍照得燈火通明。
警員們從公園大門魚貫而入,迅速按照隊形分散開來,一寸寸土地排查起來!
作為惟一一個不能持槍進入公園的人,我跟隨著寧隊長以及兩名警員,慢慢從靠近小河的公園大門進入,朝小河的方向一步步探去。
寧靜,並沒有持續多久,通話機中很快就想起各個方向傳來的聲音!
——運輸隊,運輸隊,我們是A4小組,方位A區A3點附近,抓獲兩隻野貓,已射出麻醉槍,請速來!
——C2,C2,我是C3組,我是C3組,C區C5點雜疑林區,請速來支援!
——指揮部,指揮部,B7小組請求進入B區B2點林區,請求接應!
——B3、B4、B5小組注意,B3、B4、B5小組注意,迅速移動,做好接應準備!
…………
當接近小河的時候,外圍探照燈的燈光已經幾乎失去威力。
在徵求到機動小組的接應準備之後,我們同時拿起強光手電,再次正視這一條浸泡過很多死人的小河。
這裡的血跡,是阿澀的,從痕跡上判斷,應該是屍體被拖拉留下的。一名警員向寧隊長彙報。小河對岸的樹林已經在白天做過兩次勘測,卻沒有發現異常。
寧隊長迅速低下身,仔細觀察那段並不明顯的血痕。
很規律,沒有反抗的痕跡。警員小心翼翼地說道。很有可能,當他被拖到這裡時,已經失去知覺,或者死亡。
從出血量來看,到這裡時體內大部分血液應該已經流乾了。寧隊長突然冷冷地說道,他接著趟過小河,拿起手電向樹林中走去,我們緊緊跟隨;他們三個前後將我圍繞在中間,隨時用強光手電探照樹枝、樹幹、地面。
在即將進入樹林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來:屍體的拖拉痕跡在這裡消失了!
一片樹木林立、雜草叢生的地面。我們小心地試探著腳下,覺得哪裡有疑問,就隨時讓攜帶工具的警員用木杖掀動,沒走多遠,一棵失掉巴掌大一塊樹皮的大樹引起警員們的注意,寧隊長突然愣在那裡,用手仔細地摸索著那塊失去樹皮的光溜溜的樹幹,表情異常痛苦;接著,他又深深一口氣,彷彿突然恢復冷靜!
這裡是阿澀發現問題的地方,仔細搜尋。寧隊長下令道。
毫無線索!
一步步再次向前,一個個新的標記出現。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