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七,蘇明芙及笄那天到了,那天賴雲煙去給魏母請安,回院後,不多時,魏母來人請賴雲煙去蘇府,賴雲煙迅速走到門邊,卻被下人告知,夫人等了一會,走了。
賴雲煙笑笑,慢慢地走了回去。
一路幾個下人偷偷看她,她也似毫無所覺。
魏母回來後,賴雲煙去給她請安,魏母像無事人一般與她笑著說道了幾句,就讓她回院安生用膳,打發了她走。
膳食擺上來時,魏瑾泓這天也回來了,他坐於桌前,讓下人再添了一雙碗筷,下人拿上後,他看了桌上精緻的七菜二湯一眼,抬頭看向了賴雲煙。
“為何這次不問我了?”他道,平時總是亮著帶笑的眼睛沉了一來。
同時沉下來的,還有他嘴角的溫和笑意。
“七姑娘的事?”
魏瑾泓看著她。
“她是我嫂子,總有見得著的時候。”賴雲煙淡淡地道,眼睛看向了菜餚。
見魏瑾泓拿筷夾菜,她這才動了筷。
“你動崔家人的事,我攔了下來。”魏瑾泓在她吃過半碗飯後,又道。
賴雲煙“嗯”了一聲,繼續吃飯。
這麼久都沒訊息,也沒見魏母失色,想來,也確是魏大人這火山孝子救了火。
她不意外。
她有得手的時候,也會有失手的時候,勝敗乃兵家常事。
她不為所動,魏瑾泓也不再言語。
用過膳,上了茶,魏瑾泓讓下人退了下去。
見他又是有話要跟她說,賴雲煙搖了搖頭。
她進了內屋,沒有屈腿坐於案桌前,而是坐到了椅上,背靠著躺椅,手支著頭,舒服地靠著。
“娘說你身體不適,就未前去了。”魏瑾泓坐於案桌前,給自己倒了杯冷水,輕抿了一口。
賴雲煙眼睛掠過他,道,“倒是給我找了個好理由,魏大人是想我放過她?”
魏瑾泓未語。
“那就是了。”賴雲煙笑了笑,又道,“魏大人腿上的傷不疼了?”
好了傷疤忘了疼,魏瑾泓以前的這本事,沒想現在還有。
“震嚴兄再兩個月就要成親了。”魏瑾泓轉了下手中的杯子,溫和地道,“江大人這時正遊歷黃山。”
賴雲煙以為自己活了三世,算來也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定力肯定要比一般人好上許多,但聽到魏瑾泓的這句話後,她的牙齒還是忍不住地上下顫抖。
“我說了這些話,你才會聽我的,是麼?”魏瑾泓朝賴雲煙笑了笑。
他再怎麼努力對她釋放好意,她也當狼心狗肺,非得逼他說重話。
上世如此,這世也如此。
他以為重來一世,他對她剋制容忍,在那麼多年後,她總會知曉一點他的心意。
可是沒用。
魏瑾泓笑帶悲意地看著她,賴雲煙回視著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好長的一會,心中的怒火全部壓抑了下去後,她笑著對魏瑾泓說,“恭喜魏大人,這次您又贏了。”
說罷,又笑了兩聲,道,“您母親真是好福氣,生了您這樣一個能幹,又貼心她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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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末,賴雲煙成婚三月的時日還是未過,不能出門。
以前丫環還能出個門,現在也不能了。
賴震嚴這天來看她,她才知,兄長來看她,也被魏母推說她身體不好,要靜養,就沒讓他過來看她。
“外面都傳我成病美人了罷?”賴雲煙笑著與兄長調侃自己道。
“慧芳說,她給你送了幾次信,你一封也末回。”
賴雲煙笑笑不語。
“信呢?”賴震嚴看著她問。
兄長眉眼間盡是陰霾,賴雲煙也仔細地看他,問道,“哥哥,最近可是出了事?”
她現在一步都動不得,明線因魏母不能再出去,暗線用了兩次了,怕被魏瑾泓順騰摸瓜查出來,她這段時日也沒動,外面的事她一概不知。
“我問你信的事。”
“我問哥哥外面的事。”
無視賴震嚴的厲聲,賴雲煙犟上了。
“多嘴,休得無禮!”賴震嚴拍桌。
他們這次談話,都不像前幾次那般謹慎,而是火冒三丈,什麼話都從嘴裡說了出來。
可見,他們都過得不好。
賴雲煙因他的發火沉默了下來,賴震嚴自知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