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邊的那些衛兵已經全部不見了,當他驚詫的轉回頭,看著山包下的那些士兵時,卻發現他們也不見了,四周頓時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了林清華一個人。
正當林清華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發呆的時候,忽然一陣囂張而又淒涼的狂笑聲從他身後傳來,等他回頭望去,卻驚訝的看見一群身穿各式衣服的人正向他走來。
當這些人走到他身邊時,他才發現,這些人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他認識的。
這些人中有身穿黃龍袍的李自成、潞王、張獻忠,有穿著軍將盔甲的李過、劉澤清、張存仁、多鐸,此外,還有穿著官服的眾多官員,其中還間雜著一些身穿青衣短衫的青皮,他們一邊獰笑著,一邊將林清華圍在了中間。
驚恐之下,林清華伸手想去抽刀,但卻發現剛才還掛在腰間的指揮刀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而且連腰間的武裝帶也不知所蹤。林清華不覺後退幾步,壯著膽子,指著那些人,喝道:“你們想幹什麼?”
李自成慢慢走到林清華跟前,冷笑幾聲,幽幽道:“想幹什麼?哈哈哈哈!想向你討回公道!”
“對!向你討回公道!”李過也走到李自成身邊,瞪著林清華喊道。
肥得象頭豬一樣的潞王走上前來,一把揪住林清華的衣領,咬牙切齒道:“還我江山!還我命來!雖然我不是死在你手裡,但卻是被你間接害死的,你是跑不了的!”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一大群官員跟在潞王身後喊道。
一名身穿三品大員服色的官員走到潞王身後,指著林清華的鼻子,喊道:“我只不過才從官庫裡拿了十萬兩碎銀而已,但你卻將我殺了,這叫我如何心服?我等十餘年寒窗苦讀,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光宗耀祖、升官發財嗎?你憑什麼要我等的命?”
李自成一把推開那名官員,呵斥道:“若非你們這樣的貪官,老子怎會造反?若是老子不造反,怎會被這個人設計給殺了?”
張獻忠走到李自成身邊,說道:“咱倆死的都冤,咱倆只不過是想過把皇帝的癮而已,卻都被這廝給害死了。”
劉澤清哭道:“我比你更冤,我只不過是奉朝廷之令攔阻他而已,卻被他打敗,而且連人頭都被他買去。林清華,還我命來!”
林清華拼命掙脫了李自成的虎爪,向後退了幾步,但卻被那些官員們組成的人牆給攔住了。
他心一橫,牙一咬,指著那些“人”,說道:“我呸!你們冤枉?若不是有你們這些貪官、野心家、漢奸、奴隸主,中國會沉淪嗎?百姓會在一輪又一輪的朝代更替中吃盡苦頭嗎?要想讓百姓不再吃苦,只有把他們消滅!全部消滅!”
“那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罪?我一沒有貪,二沒有當皇帝,我有什麼罪?”李過走了上來,一把抓住林清華,惡狠狠的問道。
林清華無言以對,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
李過哈哈大笑幾聲,隨後放開林清華,對身後的那些人說道:“看見了吧?他沒有話說了吧?”
“少跟他羅嗦,先向他討回公道再說別的!”張存仁跟多鐸挽起了袖子,向著林清華走來,其他的所有人也都紛紛跟了上來,張牙舞爪的撲向孤立無援的林清華。
“救命啊!”林清華大聲喊道。
“相公,相公!快醒醒,你又做噩夢了。”婷兒那清秀的聲音將林清華從噩夢中喚了出來。
林清華睜開眼睛,婷兒那張略帶擔憂之色的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林清華的耳朵中傳來一陣“咚咚”聲,那是他劇烈的心跳,他伸手摸了摸胸脯,發現身上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了。他深吸了幾口氣,隨後將右手伸出被窩,讓婷兒重新躺下,接著便用略微沙啞的聲音說道:“沒什麼,只是一個噩夢而已。”
婷兒用手撐著身子,關切的看著林清華,說道:“相公,怎麼這些天你一直做噩夢呢?是否是朝廷上的那些事太忙了的緣故?若是太累了,不如休息一段日子吧,”
林清華嘆了口氣,也許婷兒說的沒有錯,現在的他實在是太累了,不僅要應付鄭森,而且還要與那些貪官汙吏做不懈的鬥爭,而且那些北方、雲南的軍務也要他分心以對,雖然有莫不計等人協助,但是他仍然感到有些勞累過度。
林清華轉過頭去,看著窗戶,卻見天色已經有些亮了,雖然不能看清楚那桌子上的鬧鐘,但卻能夠看清楚身邊婷兒的臉。
林清華摸著婷兒的俏臉,說道:“對不起,又把你吵醒了。”
婷兒笑著輕聲說道:“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