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右手伸直,斜著高高舉起。
安文思神甫當然是不會這樣行禮的,他嘴裡咒罵了幾句,隨後便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再看到周圍的一切。
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到了一座客棧旁邊,接著便停了下來。
馬車伕吩咐他們下車,在與客棧的人小聲叮囑了幾句之後,他便示意他們就住在這裡,等到他拿到了許可後,再領著他們進入內城,不過,他臨走時又向神甫索要了十塊金幣的“辛苦費”。
冒襄站在客棧外,望著馬車伕那漸漸遠去的背影,仔細打量著那遠處的內城,很顯然,那裡的防衛還要嚴密的多,馬車伕和他的馬車一直在城門外等了足足一柱香的時間,才被士兵放進內城。
附近沒有什麼山坡,因此冒襄無法看到那內城的情景,雖然剛才還在城外之時,他站在山坡上還特意留意了一下內城,但是那座城市實在是太大了,而且那山坡離城市也有很遠的距離,因此他無法用肉眼看清楚,所以,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內城裡面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已經進入客棧的安文思神甫又從客棧裡走了出來,他走到冒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冒,我們進客棧裡去吧,這外面的一切實在是太骯髒了,我無法相信,這個邪惡的教派居然會幹出這樣的事情,我一定要向教廷仔細的彙報這件事情。”
冒襄嘆了口氣,轉身隨著安文思神甫走進客棧。與沿途的那些客棧一樣,這裡的客棧與客棧中的伙食也是完全免費的,裡面被那些新來的朝聖者擠得滿滿的,多虧馬車伕剛才特意叮囑過那客棧的掌櫃,所以他們三人才在二樓弄到了兩個房間,雖然房間又小又潮,但是比起外面那些擠在過道里的朝聖者來說,這裡已經差不多是天堂了。
冒襄推開窗戶,向著遠處望去,透過那高高的內城城牆,他彷彿看到了幾座尖尖的塔尖,他轉過頭去,看著那離外城城牆不遠處的已經建得差不多的“凱旋門”,嘴裡喃喃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呢?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呢?”
此時天色已經晚了,沒過多長時間,那客棧掌櫃親自送來了晚飯,與路上的那些客棧一樣,對於那些前來“朝聖”的窮人來說,這裡的飯菜已經非常的豐盛了,一個麵包,一杯茶,而且還有一杯開胃的烈酒,那掌櫃還特意拿來了一罐黃油,算做是對於貴客的尊重。
冒襄吃不慣這種黃油,於是只勉強吃了塊麵包,喝完了那杯味道同樣古怪的茶,並將那杯烈酒讓給了那名年輕、俊俏的翻譯,由於神甫也將自己的酒讓給了那翻譯,所以,那名翻譯喝的很痛快,不多時就已經有些醉意了。
冒襄很吃驚於那馬車伕的身份,因為從那客棧掌櫃的表現來看,馬車伕的地位應該相當高。百思不解之下,冒襄便請安文思神甫幫助詢問。
安文思神甫很樂意為冒襄效勞,於是很快帶著那名走路有些踉蹌的年輕翻譯去找那客棧掌櫃詢問,過了一會兒,他們急匆匆的返回了房間。
馬車伕的身份很快就弄清楚了,原來,在這個教派之中,一共分為幾個等級,最高的等級就是“教宗”自己,他才是整個教派中不可質疑的主宰,對所有的教徒擁有絕對的權威;僅次於“教宗”的,是一個稱為“教務團”的組織,負責主管教中大小事務,其成員全部由那“教宗”任命;“教務團”的下面,就是普通的教徒了,那馬車伕就是教徒。
其實說起來,那馬車伕的身份地位並不高,但是,由於在外城中的大部分人,包括客棧的掌櫃在內,他們大多數都不是教徒,或者說,他們是等待那“教宗”與“教務團”考察的“準教徒”,因此,在他們面前,馬車伕就顯得高人一等,說話自然有分量了。
冒襄很是奇怪,他不明白為什麼那馬車伕能輕易取得教徒的身份,而其他的人卻還要等,特別是那客棧的掌櫃,起碼在這裡已經一兩年了,可是卻仍然未取得教徒的身份,這讓他非常迷惑,他不知道這個教派是如何分清楚人的民族或者是種族的。
安文思神甫接下來的話解答了他的疑問,原來,那教宗招收教徒的條件非常苛刻,首先必須滿足一些外貌條件,比如說,金髮碧眼的德意志人只要承認他的權威,那麼就能很容易的成為教徒,而其他的人若想成為教徒,則必須用一套相當複雜的尺子和工具,將頭顱以及身體的各個部位的尺寸量清楚,只有合格的才能成為候選者,而即使是這樣的候選者,若是沒有為教派立過什麼功勞的話,那麼也不能成為教徒。因此,現在這裡的所有準教徒正在等待立功的機會,他們準備為教宗進行一場新的戰鬥,以便能使自己早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