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脫離大部隊,帶著十幾個騎兵衝到野狗的屍體邊,那年輕人停下馬,吩咐親兵將那箭支拔下。他望著身邊一人,說道:“勞親,怎麼樣?我的箭法比你強吧?”
勞親道:“還可以,和我也差不多。”
這時,又一群騎兵奔來,為首一人正是滿清攝政王多爾袞。他來到這兩名少年身前,呵斥道:“你們的膽子不小啊!竟敢私自離開本隊,你們置軍令於何處?”
兩名少年無言以對,全都低頭不語。
多爾袞語氣放低了一點,正色說道:“我八旗鐵騎之所以能橫行關外與中原,全仗著軍令嚴明,號令一致,想當年太祖起兵之時,兵不滿百,遺甲十三,正是靠著這種嚴明的軍令方能一統女真,為子孫打下了這萬年基業。現在你們兩個竟敢破壞軍令,實在是讓我傷心。”說到這裡,多爾袞眼圈微紅,望著西方,說道:“你們的阿瑪為了大清的社稷,不惜奮勇激戰。一個戰死山東,一個至今下落不明,看來也是凶多吉少,雖然你們現在襲了他們的爵位,但並不代表你們可以為所欲為!”
多爾袞轉頭命令親兵:“將他二人身上的御賜黃馬甲脫下,然後各打三十軍棍。”
幾名親兵猶豫著,卻並不動手,都望向多爾袞身邊的另一名將領。那將領摸了摸鬍子,打了個哈哈,說道:“兩位小王爺的箭法高超,確實非譚泰年輕時可比。不如以此將功折罪,請攝政王免了這三十軍棍吧。”
多爾袞冷著臉,道:“譚泰,你也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當知道軍令如山的道理,莫非你現在全然忘記了女真是如何一步步入主中原的嗎?”
譚泰見事無可救,只好改變策略,說道:“兩位小王爺年紀尚小,不如將刑罰減輕一點兒?”
多爾袞嘆了口氣,正好就坡下驢,說道:“既然你為他們求情了,那我也不能駁了你的面子。來人啊,將他二人拉下去,各打五軍棍,以示薄懲!”
親兵將二人從馬上接下來,半扶半拖的拉到十幾丈外,剝下褲子,拿起軍棍,便“噼裡啪啦”的打了起來。當然,這王爺捱打,人人心裡有數,所以軍棍舉得老高,但落下來時卻輕如落葉,幸虧二人入關後吃的好,睡得足,屁股的肥肉較多,棍子落在屁股上倒也“啪啪”有聲,乍一聽,還真象那麼回事兒。
多爾袞背過臉去,不忍心看兩人受罰,那“啪啪”的聲音倒象是打在他心上一樣。不過,他心疼的同時,還有些驕傲,畢竟自己的侄兒不一般,打了這麼多棍,居然沒叫一聲,實在是八旗小輩中的表率。
這兩個少年就是多鐸的兒子多爾博和阿濟格的兒子勞親了,自從多鐸與阿濟格一人戰死,另一人失蹤後,在多爾袞的一力促成下,他們兩人最受寵愛的兒子就襲爵為王,多爾博為多羅豫郡王,勞親為多羅武英郡王。多爾袞尤其喜歡多爾博,由於他本身無子,所以將多爾博過繼為己子,並一意培養,準備由他繼承自己的事業。此次多爾袞再次起兵南下,特意將他二人帶在身邊,準備讓他們也親身經歷一番血戰,也好為日後的長遠打算做個準備。
若僅以兵力來說,此次清軍軍勢很盛,一共起兵三十五萬,並不亞於上次的中原會戰,但實際上,清軍真正能夠用於作戰的不過十餘萬人而已,這其中又以六萬滿八旗和四萬蒙古八旗為主,其他的部隊全部為新招募的漢軍,此外還有兩萬從朝鮮召來的民夫。由於大軍數量龐大,需要大量的糧草輜重,所以多爾袞下達了徵集令,命所有州縣抽派民夫,從軍南征,這樣一來,若是再加上支援的民夫的話,清軍總共七十萬人。
所有清軍在保定集結完畢後,兵分兩路,一路十萬人,以豪格為統帥,經真定攻井阱,與從關外南下的蒙古各部聯軍十萬人夾攻太原、大同,以期消滅姜禳;另一路為多爾袞親自指揮,由真定直攻濟南,待攻下濟南以後,再固守待援,等攻山西的清軍得手南下後,再進行下一步的戰略。
由於事前清軍細作已經在山西、山東一帶做了嚴密的偵察,對那裡明軍的防禦情況較為了解,知道那裡防守空虛,多爾袞知道,若不趁此良機放手一搏,那麼恐怕以後就沒機會了,更為重要的是,前些日子日本使者已與清廷達成協議,共同瓜分中原,有了援軍,清軍底氣自然十足,所以多爾袞才會在元氣尚未恢復的情況下倉促出戰。
為了鼓舞士氣,多爾袞親率前鋒走在前面,而多爾博與勞親也跟隨左右,但畢竟二人少年心性,玩心較重,見無戰事,便射野狗為樂,最終被多爾袞處罰。
多爾袞騎馬,與多爾博、勞親、譚泰等人立於路邊,他望著從北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