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草民已經從丁大人那裡得知了楚國公向皇上勸降的訊息,臣來這裡,正是為了向皇上進言。”
“愛卿快快說來,你有何妙計?”桂王的臉色變得好了一點兒,眼光中再次閃出一絲希望。
史可法說道:“就如丁大人說的那樣,如今大勢已去,唯有出降一途可走,否則的話,玉石俱焚,情勢不可預料。”
“連你也這麼說……”桂王喃喃說道,“難道朕如今只有出降了嗎?”
“大膽史可法!爾竟敢在萬歲面前出此蠱惑之言,難道就不怕死嗎?”王坤大聲呵斥著一身布衣的史可法。
“退下!這裡有你插嘴的份兒嗎?再多說一句,朕就命人先將你砍了!”桂王怒斥道。
史可法並未理會王坤的威脅,他繼續說道:“方才草民在來的路上,聽見城東一帶炮聲震天,想是那鄭森已經開始攻城了。鄭森與林清華不同,他所擁戴的乃是唐王,所以在他眼裡,皇上是障礙,必欲除之而後快,若是等他殺進城來,皇上必會身遭大難。而那林清華則不同,雖然他釋出的討伐檄文中將皇上斥責的體無完膚,但畢竟沒有說出加害之辭,因而在草民看來,只有向林清華請降,皇上方可有一線生機。”
“報——”一名禁軍飛快的奔向大殿,手中高舉著一份黃絹,口中高聲喊著,“楚國公又派人送來一份勸降書!”
桂王斥退身邊的王坤,親手接過那張黃絹,向那上面看了看,隨後將其遞給了站在面前的史可法。
史可法看了片刻,隨即說道:“皇上,看來必須儘早下決心了,從這上面來看,那鄭森之所以加緊攻城,正是不想讓皇上出降,而林清華在這上面說,只要皇上出降,那麼他不僅保證皇上的安全,而且還保留皇上的爵位。林清華一向說話算數,想來他也不會用這緩兵之計誆騙皇上。”
“保留朕的爵位?”桂王喃喃道,“什麼意思?是桂王爵位嗎?”
城東的炮聲更加猛烈了,丁魁楚不得不小聲提醒道:“皇上,事不宜遲,還望皇上早做決斷。若是等城破後再降,那麼就悔之晚矣!”
桂王仰頭望著那陰沉沉的天空,嘆道:“罷,罷,罷!降就降吧!大不了繼續做我的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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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隊!”
一陣紛亂的命令聲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陣腳步聲與槍械的撞擊聲,還有就是軍官們的呵斥聲。
林清華騎在自己的黑色戰馬上,望著那不遠處的城門,靜靜的等候著。
一名騎兵快速奔來,在林清華面前不遠處停下,隨後向他報告道:“報告元帥!何騰蛟將軍已經派人傳來訊息,說那桂王已經派出使者送出降書,再過一會兒就可以到城外了。”
林清華問道:“城南的三座木橋修好了沒有?”
騎兵道:“已修好兩座,剩下一座也已完成九成,馬上就能修好。”
林清華點點頭,隨後命那騎兵再去打探。
又是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名騎兵從東邊奔來。
來到林清華跟前,騎兵稟報道:“報告!城東一帶戰況甚是激烈,鄭森的大炮已經將兩座城門轟塌了一半,他的部下也已快將木橋修好,若無意外的話,再過小半個時辰,城東一帶就可能被其攻破。”
林清華點頭道:“知道了,你再去打探!有什麼異動,立刻回來稟報!”
待那騎兵奔去後,騎馬立於林清華身邊的莫不計說道:“那鄭森為何不等元帥進城就搶著動手?莫非他已看破元帥計策?”
林清華皺著眉頭,搖頭道:“難說啊!鄭森此人有些讓我摸不著頭腦,有時候苯的很,但有時候卻又聰明的很,真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他回頭看著站在身後的洪熙官,問道:“你說鄭森部下有個什麼秘密殺手隊,叫什麼‘親衛使’,他們的底細你知道多少?”
洪熙官答道:“屬下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從混進洪門的弟兄們那裡知道一點兒皮毛,我已特別叮囑他們,今後一定要多方打探,小心留意,免得著了他們的道。”
林清華轉回身,對莫不計小聲說道:“鄭森越來越讓人摸不著頭腦了,以後咱們還真是要小心一些。前天晚上,我與他秘密商議的時候,他忽然說起了我的快槍場,而讓我吃驚的是,他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看起來他的部下也混到了咱們身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