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許凡彬的住所。
第十一卷 亂戰天下 第十五章 雪恨
虎鉞被秘密押回華都的經過孔懿並不知情,然而,當她知道日夜盼望手刃的仇人已經近在咫尺時,仍然忍不住失手打碎了茶盞。論地位權勢,她早已凌駕於一個區區炎國司寇之上,然而,為了那所謂的大局,她一次次苦苦忍耐了下來,即便在朝中要多次面對那張可惡的嘴臉。她不知道妹妹孔笙對此有何看法,她只知道,兩人每次談話時必定小心翼翼地避開家事,那種諱莫如深的切膚之痛,如今終於可以消除了!
“練郎!”她深深地凝視著自己的丈夫,想要說謝謝,最終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兩人就這麼默默地對視著,直到練鈞如伸手將她攬在懷中。
“不用說了,如今情勢已變,當年不能做到的事情,如今卻可以輕而易舉地達成。不但是你們孔家的血海深仇,就連許凡彬也可以痛痛快快地手刃仇敵,這都是實力的緣故!”練鈞如拉著孔懿走到窗前,指著空中皓月道,“這天上明月雖有陰晴圓缺,但總會迎來大放異彩的日子。群星雖然璀璨,但只能遮擋皓月光輝於一時,不可能永遠普照大地。如今的中州已經迎來了最好的機遇,就看我們是否能把握住了!”
孔懿輕輕點了點頭,“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她彷彿突然下定了決心,毅然決然地仰起了頭,“倘若你要到外邊主持大局,華都內的一切事務我都會為你料理妥當的!”
練鈞如驚異地看著妻子,許久才露出了釋然的笑容,“天底下果然是你最瞭解我,就連我想要幹什麼都瞞不過你。其實,商國有嚴修坐鎮,炎國有許凡彬彈壓,論理都用不著我。可是,夏國之亂不能永遠繼續下去!孟驕陽和潞景傷不同,璐景傷為人極重感情,而且又善於審時度勢,他出兵的最終目的既然達到,就不會拘泥於一城一池,這一次的結果就是例子。而南蠻向來陰柔狡詐,萬一趁機攻略中原,那事情就嚴重了!”
孔懿溫柔地為練鈞如理去額上亂髮。臉上神情漸漸清冷了下來,“你一旦離開,朝中必有人會蠢蠢欲動,但是,不管挑釁的是誰,我都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哪怕是”她沒有說出那個名字,右手卻緊緊握成了拳頭。
練鈞如沉吟半晌,最終把一枚小璽塞進了孔懿手中,“此物可以調動一支精銳,這是先王留下來地,意義非比尋常!我不在的時候,如果遇到難決之事。你可以找石敬商量;如果遇到需要動用力量,則先去找老金。記住,能不動就最好不動,朝局穩定一切都好辦。不過,要是避免不了,那就一定要用雷霆萬鈞之勢壓下去。哪怕是血流成河也要達成目的!”
中州華偃王七年三月五日,應夏國孟嘗君鬥御殊之請,練鈞如親領大軍五萬南下,陽平君印璽由孔懿代領。除此之外,六卿之中人人都得了諭令,因此朝局並未發生什麼變動。然而,由於他的離開,底下的暗流卻更加洶湧了,不願意看到王權強盛的人,紛紛在背地裡策劃著一場巨大的變故。
許凡彬和嚴修先後得到中州急報,前者只是置之一笑,後者卻感到憂心忡忡,然而,兩人在外卻都是泰然自若,手下也未曾調動一兵一卒,誰都知道,此刻要比的,就是誰更有耐心而已。由於得到了虎鉞被遣送回華都的訊息,因此孔笙也匆匆趕了回去,中州屬於練鈞如的勢力,正空前團結地密切監視著一切。
許凡彬望著囚室中趴在地上委頓不堪的伍敬容,心中生出了一股無邊的快感,這個曾經張揚跋扈,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貴公子,如今卻像一條狗似的被鎖在牆角,這種強烈的反差不就是莫測的形勢造成的麼?他緩緩走近幾步,用腳尖掂起那張臉,漫不經心地問道:“伍公子,這種作階下囚的日子不好受吧?”
伍敬容生來就是貴胄子弟,哪裡遭受過這樣的侮辱,然而,他這些天遭受的毒刑早已磨去了他渾身銳氣,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慘境,他再也不想嘗試了。可是,此時此刻面對著許凡彬充滿著譏誚的臉,他不知從哪裡鼓起了勇氣,狠狠地回瞪了過去。
“你不要以為就這麼贏了!”他聲嘶力竭地吼道,“你不過是那個練鈞如的一條狗而已,一旦利用價值完了,你也就只有死路一條而已!他如今用得著你東征西戰,這才給了你權勢地位,總有一天,你的下場會比我更悽慘啊!”話音未落,他就感到胸口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輕飄飄地向空中飛去,隨後又重重墜落了下來。
“死到臨頭還敢挑撥離間,看來你真的不夠覺悟!”許凡彬冷冰冰地譏諷道,隨即在伍敬容面前蹲下了身子,“這種話要是換了當初,也許還能有幾分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