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見?”陸言鋒站她對面,閒閒地抱著肩反問道。
“怎麼敢?”韓羽笑,回過眼仔細端詳了下還在傻樂的小師弟,“雖然一年前就有人傳言說小喬是gay,但你真的確定他是彎的?”
陸言鋒挑了挑眉梢,回頭問喬清江:“清江,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好啊。”男生笑眯眯地一口答應。
韓羽翻白眼:“滾一邊玩兒去,小喬都好一晚上了。”這個不勝酒量的師弟醉了以後別人說什麼他都喜笑顏開地說好,彷彿身後有條棉被的大尾巴搖得正歡。這時候就算給他一份割地賠款賣身的不平等條約他也二話不說地籤掉,陸言鋒這不明擺著拐帶麼。
陸言鋒沒接茬,過了會,才說道:“如果我說他不是呢?”
“那我只能問你,你真的想好了嗎?要拉他走這條路?”韓羽嘆口氣,“你有應付以後一切困難的準備,不代表小喬有這個打算。如果他是直的,他本來不必走這條這麼難的路,卻硬生生被你掰彎了,那你們以後分手了怎麼辦?你忍心讓他去面對那些困難?”
陸言鋒笑笑,看了一眼韓羽,隨後視線落在喬清江身上,眼神異常的溫柔繾綣:“如果和他在一起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這大概是陸言鋒說過的,最為浪漫的一句話了。只可惜,另一當事人喬清江正醉得神智不清,只會抱著個啤酒罐嘿嘿嘿地傻樂。
韓羽明白他那一眼的含義。陸言鋒沒有直接說出來,但他的神情卻已經表達清楚,他是在認真地對待這份感情,沒有摻雜任何玩笑的意味。只要喬清江應允,那他就沒打算放棄。
一輩子也就那麼長,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
很自私的想法,但他自私得很堅定,很認真,很讓人受用。
陸言鋒接著說:“何況你會有這種顧慮,顯然你也看出來,他不是沒感覺。”
……這也正是她擔心的原因。韓羽再嘆了口氣,她從一年前林凡那件事之後,就很欣賞喬清江的為人處事和對自己專業的熱忱和堅持,也正因如此,他選的正是一道窄而長的路,可能會有很多人認可,卻不會有多少人作伴。當她察覺到連男生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愫時,她禁不住擔心,這個性格正直的師弟經得起那些加倍的困難麼?
但,既然陸言鋒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麼那條路再怎麼艱難,喬清江也一定不會孤身一人。
這點她還是勉強信得過他。
“算了,你看著辦吧。”韓羽聳聳肩,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姐就告誡你一句,別吃完這頓就沒下頓。”
陸言鋒靠著門框,從容不迫地問:“你就這麼信不過我?”
韓羽鄙夷地望著他:“絕對信不過,你就一衣冠禽獸。”
陸言鋒毫不介意被人稱作衣冠禽獸,叮囑道:“上了車報個車牌號給我。”
她背過身揮揮手,示意知道了,便消失在拐角處。
喬清江作為一個醉鬼來說,酒品還是相當好。除了嘿嘿直笑之外,整個人特別乖巧,不吵不鬧地自個兒傻樂。這會陸言鋒和韓羽談話的功夫,他已經抓著陸言鋒的外套,頭一點一點地將近睡著。
“清江,回房間再睡。”陸言鋒在他面前輕輕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臉。
可能是酒意終於泛上來了,男生的臉上慢慢浮起紅暈。聽到有人喊他,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角有點紅,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聲音軟軟地答應了:“好啊。”
……應是應著,人還窩著不動,眼看腦袋一歪又要睡過去。陸言鋒只能把他打橫抱了起來,熱乎乎的抱個滿懷。喬清江看著挺瘦,人倒還有些分量,忽然被人抱到半空他有點不適,手腳用不著力的難受,只能把臉往陸言鋒肩上蹭。
等陸言鋒把他放到床上後,他卻突然掙扎著要爬起來,渾身無力地撐起身子,又啪唧糊回去,嘴裡不停嘟囔:“等等……還、沒洗澡……”
……這潔癖犯得,人都站不穩了竟然還吵著要洗澡。
看著男生滿臉通紅地在被子裡滾來滾去,邊滾還邊要脫衣服,陸言鋒猛的沉下嗓子:“明早再洗。”
喬清江儼然不知他正面臨著什麼危機,十分不自覺地扯著領口,露出一片白皙的面板:“不、不行,我要……先洗澡……”
陸言鋒的雙眼徹底暗了下來,他深吸口氣,還是沒忍住。再次驀地把喬清江抱起來,這回是朝著浴室走去:“你醉了,我幫你洗。”
清江,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第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