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金漢答應了要來,畢竟他是這部戲的首席攝影,但他跳票了。
趙河想了想。道:“我覺得還不錯,該出來的都出來了,不敢說有多棒,但至少,水準已經不錯。”
鬱伯俊挑挑眉毛,看向曹霑。
曹霑蹭蹭鼻子,“有些地方,還有點糙。”
鬱伯俊點點頭,片刻後,見曹霑沒有要繼續說的意思。就扭頭看向李謙。
李謙猶豫了一下,問:“聽好的。還是聽壞的?”
鬱伯俊直接道:“廢話!”
李謙笑笑,“我怕打擊你!”
這話一出,曹霑和趙河也都看過來,鬱伯俊則是眼前一亮,順勢就在旁邊豪華座椅的扶手上一坐,“說!”
李謙想了想,道:“水準之上!賠錢不賠錢我不知道,你們自己家就是開院線的,你又懂發行,這個你比我心裡有數,但至少,我覺得這個片子拿出去,不丟人了,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謙虛,說還有很多不足之處,但所有人,尤其是看過你以前那些片子的人,都會對你刮目相看!但是……”
李謙笑笑,頓了頓,道:“就這個水準,我還是怕你會把那部《活著》給拍瞎嘍!”
鬱伯俊打個響指,“我就知道,你丫前頭鋪墊那麼多,就為了後頭這句!”
曹霑跟趙河聞言都已經笑起來。
趙河道:“也沒那麼誇張,我李謙前面說的就很對,這部片子裡,你的進步還是相當大、相當明顯的。”
曹霑則笑著抱起肩膀,“謙把我待會兒想說的,都說了,我就省事兒了。”
鬱伯俊嘆口氣,自己在那裡嘬牙花子。
半天,他問:“這個水準……不丟人了?”
另外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不丟人!”
鬱伯俊點點頭,“得,咱們換個地兒,哥幾個幫我指畫指畫,看看哪裡該查缺補漏什麼的,回頭我再精剪一遍。說好了啊,完事兒之後,今兒晚上啊,我請客,誰都別跑,我跟屋子裡憋了倆月了,今兒晚上,一醉方休!”
曹霑順手就摸出一根雪茄來,倒是沒點上,拿著把玩,“我沒問題,估計謙沒這個功夫!”說完了,他扭頭看著李謙。
李謙抬手敲敲額頭,不等鬱伯俊開口,就道:“最近……是有點忙得團團轉,不過,行吧,看在鬱哥一個人在剪輯室憋了倆月的份兒上,今兒這場局,我應了。”
鬱伯俊這才又打個響指,“這才是兄弟!”
…………
“……反正我覺得,這一段的這個轉變,雖然說不上什麼突兀吧,但總之覺得有點不對勁。你想想啊,蔥花兒就是個文盲,你指望她跟一個文學青年交流了幾次,就滿腦袋文青思想了?我記得清楚呢,跟謙我倆當初就討論過這一段,我們的劇本可不是這麼寫的!我覺得那段戲,你還是得加上!”
“不行不行,你說的這一段兒,我剪片子的時候,仔細掂量了得有小半個月,一邊剪著別的,我一邊還來回尋思呢!加上這一段小鋪墊不算什麼,那可就是四分半鐘的劇情,你明白嘛,這就意味著節奏會更慢,會讓這一段鋪墊,顯得更冗長,觀眾受不了的,相信我,我很瞭解觀眾在看這一段的時候會是什麼感覺,他們要麼睡著,要麼提前離場,要麼……呵呵,罵娘!”
“怎麼可能!都忍你忍到七十分鐘了,最後的這四五分鐘受不了了?我告訴你,會買票進場來看這部電影的人,本身就不再是你以前的那些觀眾了,他們對於文藝片偏沉悶的節奏,都是有心理準備的!”
說好了的下午聊事兒,晚上喝酒,結果不光下午聊,到了晚上酒局擺開了,說著說著,鬱伯俊跟曹霑就又掐上了。
看著他倆在那裡爭的臉紅脖子粗的,李謙就想起在劇組的時候了,跟他倆現在一模一樣的,那時候自己為了一段鏡頭、一個燈光。就能跟金漢掰扯半天。甚至到最後鬧到要吵起來的地步。倆人都大聲地喊,嚇得一個劇組沒人敢吱聲。
拍戲的時候,也會覺得累,但更多地還是那種亢奮在支配一切,每天都睡很少,但每天都精神抖擻,拍完了回頭想想:確實很累!
隨著趙河也加入戰團,跟鬱伯俊站到一組。一起跟曹霑爭辯起來,曹霑跟他們辯了一陣,扭頭看李謙一直閒著咂酒玩兒,就喊他,“謙,你覺得呢?”
李謙放下酒杯,想了想,看向鬱伯俊,道:“鬱哥,其實我覺得。換個角度想想,或許能幫你理清一下思路。”
三個人都看著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