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響起了一聲嬌叫:“爹爹——”
聲音無比清麗,才聞叫聲,夫妻倆便覺眼前一亮,一個嬌巧清麗的女孩兒,彷彿馭音而來的飛燕似的,飛落在夫妻倆面前,粉嘟嘟的臉堂上,一雙盈盈秀目似嗔似喜,靈敏的小嘴兒一翹,叫道:“好呀,爹孃商量出去玩,卻想丟下我呀!”
這姑娘,正是夫妻倆獨生寶貝女兒,豫中人稱臨風燕的青蟬小姐。
凌如風正欲喝斥,凌波仙子卻愛撫地將女兒往懷中一拉,撫摸著她的秀髮道:“是呀,蟬兒,你不是老早就想到表姨那兒去玩麼,我與你爹爹,正商量著讓你去一趟呢!”
第二章 古道鬼影
秋風蕭煞!
豫南道上,兩騎勁馬急馳著。
驛道兩側,秋枝輕搖,芳草萋萋,荒無一戶。西風殘照,映襯著這荒涼古道上的旅人,給人一種蒼茫悲涼之感。
但見這。兩騎八蹄狂奔,幾乎跑成一線。冷風峻烈,流雲疾飛,尋常之人,早已忍受不住這樣猛烈的顛簸。然而,騎在這馬上之人,卻象尋常人家散步似的,神態悠閒自得,毫無倦意。內行人一眼便可看出,此二人的內家功夫已臻一流境界。
馬上二人,正是凌如風夫妻。
此次解錦蜀南,因貨主所託,只不過區區一琴。凌如風便改變以前作法,不用趟子手喝道,更不用鏢旗鏢車。而只作一隻布袋,套在那錦盒之上,往背上一背就行了。
眼見黃昏將至,然而這豫南古道上,還不見一旅店,凌波仙子不由搖頭笑道:“如風,這是怎的,走了這半天,怎麼連一個旅店也不曾見?”
聞夫人發問,凌如風一帶馬韁,放慢馬步,道:“是呀,我們十年來不親自出馬,不想這地方竟變得如此荒涼了!”
凌波仙子也讓馬兒慢下來,並騎而行,道:“前面,已快是南陽城了。咱們已快出河南,走出咱中州鏢局號令範圍。這次,咱們沒與黑白兩道朋友打個招呼,又未帶鏢旗。在這荒山野嶺,咱們還得小心,別讓那些魯莽的黑道朋友發難才是!”
凌如風聞言,哈哈一笑,道:“遇上又怎麼樣?縱有幾個毛賊,怕它怎的?”
凌波仙子不以為然地笑笑,道:“夫君二十年前所創聲名,雖為武林同道佩服,但長江後浪推前浪,武學無止境,焉知近年來,又出了多少可畏後生呢?就拿那個自稱清溪秀士的蘭天野來說吧,你連試他兩次,仍連他的武功門路也沒摸出……”
“能這樣說麼?”凌如風不高興地打斷夫人之言,道:“那清溪秀士,若不是聖手書生喬裝而來,便一定是一個真正的孔門弟子,手上連縛雞之功力也無!”
一提起夢雲亭,凌波仙子就不便說什麼了,默然走了一會,很為凌如風的自負擔心,想想道:“依妾之意,在這荒涼的驛道上,咱們還是小心為妙。夫君名聲,雖為黑白兩道朋友所懾服。但是,自古小鬼跌金剛教訓,並不是沒有!”
夫人這一揚一抑,倒使凌如風難以與她爭執,但他天生英雄氣慨,一生所服,除了恩師。水鏡上人與武當掌門西門聖等幾位前輩外,餘皆不放在眼裡。不便與夫人爭執,便笑道:“夫人,你我久住中州城中,十年來未出來領略這豫南夜色了,看來今夜定有很好的目光,咱們不如……”
話未說完,忽聽身後傳來一陣“嘿嘿”的冷笑聲。
凌如風夫妻聞聲一驚,回頭一望,但見兩條人影,足不點地,正展開輕功,由後飛馳而來。一晃眼間,已越過馬頭。擦身而過之時,冷冷地向夫妻二人望了一眼。
這二人來勢極快,顯見在輕功上有著極高的造詣。凌如風夫妻,在剛才回頭之際,與二人一個照面,已發現他們目光罡爍,太陽穴高凸。顯然,在內功方面,已臻當今武林一流高手之列。
二人雖然回頭,腳下卻並不止步,“唰唰唰”地向前急馳。
一晃眼間,兩條人影已隱沒有前面夕陽餘光之中。
晚風…索,傳來二人清晰的聲音:“前面就是南陽城,聽說,那太平店的廚師芋藝極佳,我們快去一飽口福!”
這分明是向凌如風夫妻挑戰,看他們有無膽量前去南陽太平店。
凌如風不由冷笑一聲,對夫人道:“擁八步趕簷與天籟傳音功夫,雖屬一流高手,但到咱們面前賣弄,卻未免可笑得緊!”
凌波仙子卻輕蹇柳眉,道:“妾看二人剛才走勢,倒想起了二人!”
凌如風也覺這二人很是面熟,卻一時想不起是誰,不由冷哼一聲,道:“是啥東西,敢這樣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