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弄清了誰是花清風,誰是花流雲。這一對兒兄弟衣著打扮都一模一樣,但是一個袖口上繡了一縷清氣的,這是花清風;袖口上繡了兩片白雲的,這是花流雲。
一陣暢飲後,兄長花清風丟下了空蕩蕩的酒罈,笑吟吟的向殷血歌抱拳行了一禮。
“今日和殷道友真的是一見如故,就好像我們很多年前,就已經熟識了一般。”
“帝嚳艦上,漫漫旅途寂寞,我們也沒想到能夠在這裡碰到殷道友,是在僥倖。”
“我們只希望,這二十年的旅途中,大家都能做好朋友,不會有什麼誤會才好。”
這話說得隱晦至極,也只有殷血歌才能聽明白其中的滋味。
這兩個傢伙分明是在說,他們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冒充花清城的兒子——很可能,花清城已經投靠了他們神孽,甚至想得更加嚴重一點,很可能整個花家都是他們神靈一族的爪牙。
總之,他們已經以花清城天才兒子的身份登上了帝嚳艦,只要有二十年時間,他們就能順利的混入仙界。以花家的資源,他們用不了多少年,就能在仙庭嶄露頭角,未來甚至能夠在仙庭坐享高位。
他們知道殷血歌認出了他們的身份。這是他們都沒預料到的事情。他們也沒想到,殷血歌居然會和他們同船返回仙界,而且大家就住在隔壁,這實在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所以呢。他們希望殷血歌不要洩露他們的身份。大家能夠和平共處,這是最好的。
殷血歌看著這對兒兄弟。突然笑了起來。他翹起了二郎腿,慢悠悠的抓起酒罈,一掌將酒罈的封泥拍得粉碎,然後一罈價值高昂的美酒就被他一口吞得乾乾淨淨。愜意的打了個酒嗝。殷血歌淡然道:“大家都是好朋友,這是自然的。但是當年,哈哈哈哈!”
殷血歌只是‘哈哈’笑了幾聲,花清風、花流雲就同時翻了個白眼。
這擺明了是打秋風索要好處的做派嘛,所謂當年,還能有什麼?無非就是當年穆德用鴻蒙胚芽的殘片,將命運雙子從殷血歌手上交換了出來。與此同時,他們還付出了一筆天文數字般的財富。
現在殷血歌提起‘當年’這個詞,無非是他想要好處。只要給他足夠的好處,他就不會舉報命運雙子。
花清風、花流雲兄弟兩看著殷血歌。他們眸子裡有一縷完全不屬於年輕人,反而格外古老、滄桑的狠辣氣息一閃而過。很快花清風就笑了起來:“相見是緣,稍後我兄弟二人……”
殷血歌敏銳的發現了這對命運雙子眸子裡閃過的古老氣息,他們出生也不過數十年的時間,怎可能擁有這種比媯玄、媯元、媯芍藥等媯家大羅長老還要蒼老滄桑的味道?
‘呵呵’一笑,殷血歌打斷了命運雙子的話:“這話說得,就沒意思了,兩位道友和我殷血歌一件投緣,這是緣分啊。大家都是好朋友,所有一人有難,自然當出手相助才對。”
嗓音一收,殷血歌向命運雙子傳了一縷極輕微的蟻語:“媯家在帝嚳艦的所有族人,我不想見到他們活蹦亂跳的下船。兩位道友,大家都是老朋友、老相識,所以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
花清風、花流雲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輕鬆,不就是幫殷血歌殺人麼?
前些日子媯家族人在殷血歌門前挑釁鬧事,這一幕也被他們看在眼裡。早知道是幫殷血歌殺人,他們哪裡還要憂心忡忡的惦記這件事情?他們唯恐殷血歌提出什麼讓他們為難的條件來,但是既然是幫他收拾掉媯家的那些仙人,這種事情辦起來一點兒心理壓力都沒有。
不過誰殺人,不過是殺仙人,不過是殺一個仙界豪門仙族的仙人。這種事情,他們非常樂意去做。
畫肪上的氣氛驟然變得更加的熱烈,兄弟兩人熱情的勸酒不迭,而殷血歌、楊鼎,包括道貌岸然冒充高僧的轉輪尊者都擺出了一副‘不喝白不喝’的架勢,豁出性命的將一罈一罈的烈火龍血釀倒進肚皮裡。
對於他們而言,這種美酒已經無法對他們的修為有任何增益,但是這酒的味道的確是極佳的。
反正不用自己花費一塊兒靈石,這種平白掉下來的酒喝起來最是痛快不過。尤其請客的還是一對兒命運神族的神靈,這酒喝起來就更加的美味了。
最後殷血歌從畫肪上下來的時候,他渾身毛孔都因為酒勁變得擴張了不少,一縷一縷的白色酒氣不斷的噴出來,隔著數十丈遠,就能聞到他身上撲面而來的馥郁酒香。
帝嚳艦內的光線逐漸暗淡,高有數十里的船艙頂部模擬出了一輪彎月和漫天繁星的夜空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