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了?玄宗蹙眉想著。對,是武惠妃去世的那段灰暗難捱日子。那時候,原以為自己的世界裡再也不會有春天了。可正是這宛如天籟的聲音讓他有重新有了愛的衝動,儘管聲音的主人是他的兒媳。
走出假山,玄宗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此刻真的是寒冬臘月嗎?為什麼?為什麼會有一個纏滿了綠色藤蔓的鞦韆在空中盪來盪去?為什麼鞦韆的旁邊,到處是盛開的牡丹?為什麼鞦韆上飄逸的淡粉色身影竟是仿若十五年前般的清純?那眉眼,那紅唇,那肌膚,那粉頰,分明就是第一次見到的阿環的模樣。
“你是誰?”玄宗此刻真的眩暈了。眼前的一切都如同身在夢境。
鞦韆緩緩停下,楊玉環輕盈地跳下來,臉上嬌羞無限,“陛下,兒媳楊玉環。”
“是你?阿環?真的是阿環?”
“是的,陛下。”
“你過來,讓朕看看你!”
“陛下。”楊玉環羞紅著臉,走到玄宗皇帝身邊,手中的一方手帕早已被手指擰得皺成一團。然而再皺,也及不過此刻小鹿頻撞的心跳。
大手毫無顧忌地撫摸著佳人的柔嫩臉蛋,玄宗的心也跳得很快。兒媳?什麼兒媳?全天下的女人在他面前只能有一種身份:等待寵幸的女人。一想到這兒,還有什麼遲疑?伸出手,將楊玉環橫抱懷中,然而任憑佳人如何驚呼哀求,也難阻擋自己被抱入暖閣的桌案上,褪去絕美的輕紗,與普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激情碰撞。
過了許久,暖閣內驀然升高的溫度才緩緩降了下來。
“阿環,你、你都是怎麼做到的?”
“陛下,臣妾見您最近總是為朝堂之事憂慮煩心,就想到了這個辦法。臣妾想要陛下知道,十五年前的初夏,臣妾經歷了人生中最美妙的時刻。被您寵幸,是阿環做夢也想不到的福氣。”
“阿環!”玄宗疲憊的神色中帶著一抹男子的滿足感。他望著滿布紅潮的楊玉環,再一次朝紅唇掠去。
“陛下,陛下!”火熱的唇瓣分開的一刻,楊玉環紅著雙眼,緊擁著玄宗的腰喊道,“陛下,您不要去親征好不好?阿環一刻也離不開您,陛下,您答應阿環,好不好,好不好?”
“這……”玄宗是個性情中人,剛才驚心動魄的激情在他這個年紀已是不多見了。現在正是對楊玉環無限眷戀的時候,他自然是不願分離的,“可是朕已經下了旨啊!”他有些擔憂地說道。
“陛下,您是聖上,是天子,如此萬金之軀怎能冒這麼大的危險呢?討伐安祿山那個逆賊,自然不必您出面。您只要任命威震天下的將軍們出征,在後方做出英明的決斷就好了啊?至於已經下旨,這也不是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明日上朝,大臣們一定會極力反對的,到時候,陛下就順水推舟,趁勢另作安排不就行了?”
“愛妃說得有理。好,就這麼辦了!”說完,雙目盯著眼前絕世無雙的圓潤柔美,火熱的慾望又席捲而來。
然畢竟是七十歲的高齡了,還是拿出了香囊,吞下了一顆褐色藥丸。如此才雄風再現,與佳人火熱糾纏起來。
那香囊的一角,分明鐫刻著一個“安”字。
在千尋的極力要求下,皇帝任命她做了自己的書記官。工作的內容就是抄寫記錄陛下在朝堂上的每一句話。
據千尋所說,這樣是為了練字。於是,勤政殿從此就有了一個寫字極慢、極醜的書記官。好在另外還有兩個專職的,她不過是討個閒差練習書法罷了。
此刻,她正盤腿坐在玄宗皇帝寢宮的軟榻上,認真地念著自己寫得歪七八扭的字:“著令高仙芝即可回京,擔任討逆大任。西域守軍不可撤回,務必保證絲綢之路的暢通。封常清在洛陽能撐多久就給朕撐多久,一定要拼盡一兵一卒!另名榮王李琬擔任討逆元帥……”
“千尋丫頭!”玄宗揉揉太陽穴笑著說道,“你最近是怎麼了?突然間對朝政感興趣了?”這樣一來,倒是與姑母越來越像了。
“不是啊,千尋只是為了練字而已。”千尋放下手中的字,眼望著玄宗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小丫頭,才多大啊?就學會嘆氣了。”
“陛下,您不知道,千尋在這宮裡待久了,發現各宮的公主、娘娘們都有自己的總管太監,可是千尋卻沒有一個呢!”她皺著眉,眼神裡分明就有撒嬌的意味。
“呵呵,是啊。這是朕的疏忽,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朕這就讓高力士給你物色一個總管太監好不好?”
“真的嗎?謝皇上。您知道,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