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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的碧螺春一口氣喝乾了。

正想痛快地舒口氣,卻聽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四哥,太子爺,你們好會享福啊。”十四阿哥胤禎竄在門口臨近屏風的胤禩胤禟胤誐身前,露出甜甜的微笑朝他們招手。嘴角邊還掛著兩個酒窩,完全遺傳於和男人共同的母親德妃烏雅氏。

或許就因為我沒有這個酒窩,所以額娘一直不待見我?幾乎見面都被冷淡的寒暄淹沒,從沒有見老十四時的喜悅。男人幾乎有些嫉恨的盯著年輕的弟弟,拽過胤礽趴在欄杆上前傾後翹的衣襬,抖動著。

從美色中醒來的太子立刻換上威嚴的面孔,舒展開頹廢的眼角,裝模作樣地朝眾人擺起太子派頭。胤禎沒好氣地正想發作,卻看見八哥胤禩微微搖晃的手指,眾人包括胤禛一起伏地拜倒,磕頭請安。

他們都要跪我!我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酒精的刺激讓胤礽的眼角縮聚成細細的米粒,亢奮的情緒流竄在身體每條血管內。儼然,他又成了眾人的中心。

“太子爺好別緻的興趣!”胤禩揀了軟榻左邊的高腳凳坐了下來,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打量周圍,“咦,你們怎麼好像少了一個人?”

“就是,老四,十三不是和你一向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嗎?他人呢,跑哪兒去了?”接過話頭的是坐在老八下首的十阿哥胤誐,黝黑的臉龐上嵌著憨厚的目光,倒不似胤禩胤禟打扮得奢華,只在肩頭披了條小老虎皮做的坎肩。個頭不高,卻很結實。

他算是“八爺黨”裡最老實的一個了。望著胤誐,胤禛得出這樣的感想。比之那臉皮厚會籠絡人心的胤禩和歇斯底里神經錯亂的胤禟,他簡直就是個好人。

想到胤禟,瞅著腳下舒適柔軟的波斯羊毛地毯,男人忽然想到了曾經在香軒閣發生過的事情,這條鮮紅的地毯上說不定還留有曾經的鮮血,而鮮血來源的一方除了可憐的女人,還有自己。那可是期盼了很久的孩子呵。不單是為女人,為了他的家,還有他的夢。方苞曾透露給他一句話,三代之內看皇孫。不知道這句話對皇阿瑪的影響力是否和自己一樣呢?弘暉身體弱,絲毫沒有繼承那拉氏的強悍,是個病秧子;弘時呢,像那個卑微的李氏一樣,低三下四地賊眉鼠眼,徹頭徹尾的一團爛泥。到底生誰像誰。這麼想著,不知道把他自己也咒罵了進去。

原本計劃著溫柔大方的鈕鈷祿氏帶來喜訊,卻不曾想讓胤禟壞了事。難道說他們也聽聞了方苞的那些話?比起那個消失的生命,男人顯然更關心這個。

疑心重的四阿哥盯著胤禟和胤禩看了好久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作罷。停頓空想的縫隙裡,胤礽搶過他的話頭,指尖晃花了眾人眼,“那個十三弟啊,這會兒指不定醉倒在哪個溫柔鄉里了……”說完,捧腹大笑。原先一本正經的模樣絲毫不見了蹤影。

於是眾人跟著笑,除了胤誐笑得真之外,其餘每個人都笑得有些勉強。尤其是老八,簡直皮笑肉不笑,嘴角唇畔跟著笑聲的節奏顫動,眼角的線條刻意地柔和軟化,可一雙厲眼卻像獵鷹般緊緊逼視著太子。

十四阿哥見氣氛放開,也就不再拘束,隨著太子身邊坐下,與胤禛恰隔了一張小几。接過丫頭新捧來的熱茶,慢慢細品著,喝了一小口,伸手拈了塊最靠近四阿哥身邊暗花漆盤裡的花生糖丟到了嘴裡,閒閒地小聲開口:“四哥,聽說你門下最近出了個能人,可是真的?”

年羹堯?男人腦裡首先想到的名字。瞅了眼老八專注看戲的表情,盯著地面猩紅的地毯輕輕出聲,“有話就直說,不用打啞謎。”

接力棒順利交接給胤禩,他漫不經意地盯著戲臺上打鬥激烈的楊家女將們,胳膊肘支在憑欄的木頭上,回頭笑道:“四哥好急的性子,我們說的是那個漢人。”

果然是他。

“怎麼?他犯了什麼事?”

“四哥說哪裡的話?他是四哥的人,我們怎會曉得他的事情,充其量知道他叫年羹堯,是個漢人罷了。至於犯事,那就更不用說了,別說他沒有,就算有,也是由吏部管著,再不然由《大清律例》管著,哪裡輪得到我們說閒話?”

胤禎一聽那四個字,眼前忽然飄過那抹清麗倔強的身影,訥訥地不吭聲,像是陷入自己的回憶中。和他表情差不多地還有打進門就發呆的胤禟,他又來到了這個房間,自然地想起那天,想到了叫他糖豆的女人。

“就是就是,四哥多心了。”胤誐拍手叫好的同時不忘朝男人投來責怪的目光。

太子一邊被晾了也覺得沒意思,搭話擠了過來,卻是還沒對壘,就弄錯了方向,“年羹堯?嗯,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