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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厲的眼神止住了她開口的傾向,突然從婆子手中接過金邊瓷碗,對著嘴大氣吹了兩口,親自端著碗捱到女人的床邊坐下。

“妹妹,我可要和你商量件事,這裡也沒外人,本來這事兒遲早也是要說的,碰巧在你病倒的時候,明眼人聽了倒還罷了,不知底的還以為我是落井下石,故意這時候挖妹妹你的牆角刻薄你呢。”盯著紅杏高高的胸脯和細細的腰肢,眼角閃現出一絲惡毒。

“姐姐儘管說。”

“四爺早就和我說過,要給田文鏡找個丫頭伺候著,這事兒我琢磨了好幾個月,心想爺的意思必定是要尋個知根知底府裡清清白白的丫頭,你也知道,爺愛才,田文鏡雖然是漢人,可文采出眾,心志遠大,不是一般的奴才,自打去年跟了爺,一直都是鞍前馬後服侍得很是周到,辦事也很交底,是個信得過的可靠之人。”

“姐姐有話儘管直說。”女人還沒有從悲痛中自,拔,出來,浮腫的眼皮好像兩團棉花黏在眼睛上,沒有點兒精神,也絲毫提不起對任何事情的興趣。

“妹妹明白這就好辦啦。我的意思是紅杏,年紀也有十四了,模樣也俊俏,又是經由你一手調,教的人,送給田文鏡,絕對不會出錯!”

鈕鈷祿氏一呆,絕沒想到目標竟是跟著自己陪嫁過來的丫頭,歪過腦袋看了看一邊急紅了眼的紅杏,有些發愣,“咦?她麼?前些日子爺玩笑著說要許配給李衛的?”

“絕無可能的事。”那拉氏笑眯眯地湊到女人身邊,拉過小丫頭交錯不安的手,“要真是這樣,爺不早就叫我給做主了?還等到今天?妹妹,你可是病得昏頭了!”那拉氏嘴上在笑,心裡卻是恨得要命,這府裡丫頭門人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還敢拿四爺來壓我?

“是麼?”女人不相信地看了看福晉,猶豫地看了看紅杏,很是不捨。畢竟是服侍慣了的丫頭,平常府裡上下也沒個說話貼心的人,平常飲食起居全靠這丫頭照料著,沒曾想卻在自己正艱難的這個節骨眼上把她給要了去,可真好比拆房子抽去了一根支撐柱。

紅杏惶恐著臉已經對著那拉氏跪倒磕頭了,大叫著不願意離開鈕鈷祿氏。四福晉臉盤拉長,提起小丫頭,拽到了離床兩三米的地方,陰惻惻道:“你和李衛那些醜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看著小丫頭軟倒在腳邊,那拉氏才獲得稍許滿意,壓低了聲音湊到她耳邊:“我要是你就趁著機會出府,否則被爺發現了,就什麼都晚了。”紅杏在她的威脅中溫順地屈服,身後傳來床上女人輕微的咳嗽聲。

胤禛掀開門簾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對著半跪在地上的哭紅了眼睛的一身素衣的丫頭多看了兩眼,問道:“你不是紅杏麼?怎麼了?”

那拉氏立刻戴上平日裡那副面具,對著男人欠身笑道:“說是要給她嫁人,小丫頭就害羞了。”

“這麼早?她才十四吧?”男人走到房間,對著汙濁的空氣皺眉,來到床邊坐下,手指輕輕劃過女人的耳後,別起她的碎髮。卻是沒再出聲。

四福晉目光隨著男人的動作移動,冷著臉卻在笑:“年紀也不小了。爺忘了我過門的時候也不過是這個年紀。”男人依舊沒有回頭,應了一聲,和床上的女人小聲說著什麼倒是聽不清,但可以肯定都是些寬慰體己的話,那拉氏一口悶氣堵在胸口,堆出笑臉,硬生生擠到男人女人中間的細縫兒,“爺不是吩咐著給田文鏡這秀才找個貼身使喚的人麼?我瞧著咱們府裡也就紅杏最出落得人才了,才做了主,給您報備一聲。您且在這兒歇著,妹妹,我還有幾句話要交待紅杏,先走了。”說著,自是領著劉婆子和紅杏魚貫而出。

男人盯著小丫頭米色窈窕的背影發了會兒呆,迎著眼前楚楚可憐的目光,忽然想到了另一個人。

☆、CHAP 10 人人都有的秘密

年府的後花園座落在書房的右側,面積雖然不大,但也佈置得假山流水,層次起伏。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開始從根部發黃的小竹林,繞過竹林邊七彩花磚鋪設的九曲彎橋,鑽過稀稀落落水泥灰白色的山石,總算可以見到一片濃綠。秋末的綠色很是難得,除了書房那邊一棵終年常青挺拔矍鑠的高松樹和圍繞大樹周圍修剪成球形的小灌木叢,其餘的植物似乎在一夜間都披上了金色的外衣。

慢慢坐到長廊前的粗粗藤條形成的天然鞦韆上,對著一地被寒風吹落的紫羅蘭、牽牛花的粉色、淡紫色花瓣,少女忽然想到李清照的那句“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小說家纖細敏感嬌弱的內心因此感傷,“盛夏的暴風雨之後,花兒隔天依舊會開,不像這清冷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