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婉瑤的對話,藍隱顏驀地抬起了頭,然後出聲喚住了要離開的紫葵。
“顏姑娘,求你了,別攔我!讓我去索了婉瑤的命吧,否則我會發瘋的。”紫葵的腳步定格了下來,然後扭過頭乞求道藍隱顏。
“婉瑤是誰?”藍隱顏將蕭然的身軀緩緩放了下來,然後站起身,雙眸凝聚滿森寒唳氣的問道紫葵。婉瑤?這個名字似乎好熟悉,她在哪裡聽過?
“婉瑤是主子安插在三王府的修羅使者,可是她卻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了主子。顏姑娘還記得之前有人冒充修羅門血洗丞相府的事嗎?你當初還因為那件事差點誤會了主子,其實就是這個婉瑤將我們修羅門的彼岸花瓣製造方法洩露給了面具人。而天雨軒外,假冒主子的命令奏笛救走南宮黛的人也是她。”紫葵壓抑住內心的怒火,緩緩開口解釋道。
“是她?”藍隱顏眸中的寒氣瞬間迸射了出來,然後她移步到了紫葵的面前,咬著牙聲音冰冷的道:“你說的很對,像她那樣的人根本不配生活在人間,她應該立刻下地獄。不過在她下地獄之前,我需要用她所有的血來祭我的恨。”傷害過小四四的人,她一定不會放過的。她要讓那些人的靈魂在無盡的黑暗中哀嚎,她要讓那些人的生命在絕望中枯萎凋零。
“顏姑娘,您…是要跟我一起去血牢嗎?”紫葵凝眸望向了藍隱顏。
“你說呢?”藍隱顏的語氣雖然沒有一絲的起伏,可紫葵已經聽到了藍隱顏心中的怒恨在空氣中叫囂著,亦清晰的看到藍隱顏眸中綻放著那將一切焚為灰燼的地獄之火…
與此同時,天下第一莊內--
風衣正獨坐在涼亭中飲酒,端杯的指縫中流瀉出的哀傷,竟讓夜風都感覺到了一絲心疼。月光悄悄繚繞在他的四周,彷彿是無數盞慈悲的燈,想將他心中的傷痛徹底洗滌。
“風衣!”一抹藍色的身影在沒有驚動第一莊任何侍衛的情況下,靜靜立在了風衣的面前。
“請坐。”風衣淡掃了眼三王爺蕭逸,語氣不含一絲漣漪的說道。
“你莫非已經猜到我會來?”蕭逸的眸子凝視了眼風衣,然後緩緩落座在了風衣的對面。他一人在亭中飲酒,可石桌中上卻擺放著兩隻酒杯。
“明日你和蕭卓便要正式開戰了,所以我想…你應該有些話要跟我說吧?”風衣舉起酒壺,給蕭逸面前的空杯斟滿了酒。
“如果可以,我其實並不想跟你對戰!”蕭逸端起酒杯輕抿了口後,眸光深邃的看向了風衣。
“就算我不跟你對戰又怎樣,你以為沒了我,蕭卓就會放棄這場戰爭嗎?”風衣淡然一笑,然後仰頭將杯中的酒飲盡了。
“他固然不會放棄戰爭,可是若沒有你的相助。我和他的戰爭將會提前結束,而流淌在聖龍王朝大地上的鮮血亦會減少很多。”蕭逸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眸子認真的說道。
“你…是在抬舉我嗎?”風衣凝視向了蕭逸,眸光宛如海一般的深沉。
“你不是個喜歡殺戮的人,而同胞相殘也並非我所願。風衣,希望今夜你能給我個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蕭飄緩緩開口道。
“你我對弈一盤如何?”風衣沒有直接回答蕭逸,而是雙眸含著淡笑的掃了眼蕭逸。
“可以,不過希望對弈完,你可以給我一個答案。”蕭逸回贈了風衣一抹淡笑。
“也許,我給的答案,並非是你心中想要的答案呢?”風衣微挑了挑眉。
“最起碼我嘗試過了,也不算白來一趟。”蕭逸聳了聳肩,臉上朗然一笑。
片刻的時間,石桌上的酒壺和酒杯已經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棋,而同時在涼亭的簷角上,赫然添掛了幾盞紅燈籠。
“你既然是客人,便請先落子吧?”風衣的手一擺動道,一抹夜風襲來,與搖曳的紅燈籠繾綣纏繞,讓他的白衣和青絲在翩然起舞中平添了幾縷高深莫測的氣息。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蕭逸並未推讓,而是拈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盤的正中央。風衣亦拈起一枚白子,嵌在了蕭逸之前落下的黑子旁邊。蕭逸則是挑眉看了眼風衣,隨後再次跟著落下一子。兩人衣袂隨風繾綣飄飛中,青絲拂動下,棋盤上的黑白棋子亦落的越來越多。
風衣所落下的每一枚白棋似乎都是緊追不捨,相反的,一向棋藝高超的蕭逸所落的每一枚黑子卻沒有半分的殺氣。
“該你了?”風衣抬起了頭,眸子漫不經心的掃了眼蕭逸後,緩緩開口道。而蕭逸的眸子則是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風衣,唇輕啟了下,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