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方才還一時大意被人家生生斷去了一縷神念,雖則那也並不傷及自身根本。可是已經足以打亂他之前的所有計劃。
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叫人無從察覺。以靜制動,後發制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善攻者卻是動於九天之上,來如霹靂去似驚鴻,以攻代守。招招致命,雖是展露行藏與世人之前,卻是彷彿天際神龍,見首不見尾。
被人佔了便宜去,那就直接打上門去找回來,雍容才不管先前的計劃如何,計劃沒有變化快,車到山前必有路,既然直到現在還沒有人肯去觸發這場“陰謀”,那就乾脆由自己親手來點燃那根導火索。給本來就一觸即發地好戲,再添上一把烈火。讓事情變得更加不可收拾一些,直到脫離所有人的掌控之外。
汪洋浩渺,水天一線,時雖然只是洪荒東海的一小塊,可這片海域的廣大仍然死毫不遜色那現實世界中的太平洋,雍容一路急行,風馳電掣,跨越千萬裡的距離空間,落在那東海之內最大的一片陸地之上,也不過是三五個呼吸的功夫,端的是快捷無比。
腳踏虛空之上,雍容靜靜的遙望陸地深處那被一道巨大光柱籠罩地山峰,卻並不急於一鼓作氣,直達無量勝樂行宮的所在。
這陸地是整個極樂園地中心,大小如同整個四川省模樣,群山林立,連綿起伏,自上而下遠遠眺望,滿眼都是一片濃重的綠色,映襯著身後一片汪洋呼嘯,那中央所在蓮花形狀散開的山峰,接天連雲,雖是距離還是極遠,但一股子浩浩蕩蕩如同長江大河般奔湧的磅礴大氣,卻仍然掩飾不住的向四面八方透射而出,令人油然升起自身何其渺小,忍不住跪地叩拜的心思。
神念剛剛從那宮殿中返回來,再一次踏足領地之上,雍容突然有了一種十分特別地感受。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遙望那十二色琉璃佛光中的巨大宮殿,雍容忽然一笑:“蓮花生還是很厲害呀,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褥多羅三藐三菩提,奈何卻為心中執念牽絆,始終渡不得極樂,如此我也便大發善心,助你一臂之力,了了你心中之事。不知,到頭來你是要感激我呢,還是恨我欲死?”
口中驀的一陣哈哈大笑,雍容眼中笑意隱隱,臉上的神色卻是說不出的冷冽悍然。幾千年前,面對無上天魔來襲,釋迦牟尼跌坐於菩提樹下,以大神通大毅力,悟得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大智慧,得了阿褥多羅三藐三菩提正果,從而最終另天魔無功而退,奠下日後大雪山衍化丈六金身成佛作祖的根基。不知道今日裡,我這天魔來襲的時候,那蓮花生老和尚有沒有那份運氣?
只可惜,現在還不是正面和蓮花生交手的機會,雍容心中雖然盛怒那老和尚逼得
縷神念受損,臨時改變了被動觀戰伺機而動的原計劃擊,創造機會,可是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心中有數地。莫道這極樂園中戰事未起,諸方勢力紛紛避而不見,都是生了和自己原本一樣的心思,就是那無量行宮外圍地禁制就足以讓雍容不願意強攻硬打,輕舉妄動,平白給別人鋪了路去。
以他天魔真身意念的強橫程度,穿透那一層夢幻泡影一樣的空間,都是耗費了大半的精神,就知道這無量行宮中的禁制法力絕對非同小可,早已經是不屬於人間修道者所能想象的層次了。若要以法力強行破開,在當今天下,有這個能力的,算上黑龍道人和自己的天魔真身也對不會超過一手之數,而如天極子這般還沒有踏出最後一步的人間宗師,更是連想都不要去想。
當時。雍容以天魔念力跨越萬里空間,強行突破無量行宮地諸般禁法。尋到鎮壓洪荒兇靈惡煞的洞口,卻被那蓮花生大士馬上感應到了,要不是當機立斷丟卒保車,犧牲了一絲神念擋了蓮花生一擋,幾乎就要逃不出來。
須知道,修道者鍛鍊自身三寶。精、氣、神。合氣生元,煉精返本,無論精氣,皆是有形有質之物,唯獨那神之一道,催生於精氣之中,遊離於魂魄之外,以自身念力壯大精神,非但是無形無質,更能心生念動。瞬息千萬裡,速度之快猶勝光電。
尤其是這意念之力。介於虛實之間,修為越是高明就越是和人地意識相融合,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是被那大神通者俘獲,輕則被滅去意念,令人精神本體遭受重創。重則還有秘法禁錮詛咒,矛頭直指本人,一經發動雖遠隔千山萬水,也能令人魂飛魄散,神形具滅。這其中最為著名狠毒的例子就是在那上古封神一戰中曾經咒死財神黑虎玄壇趙公明的,釘頭七箭書。
好在雍容現在是以分身行事,以天魔真身的實力幾乎超越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