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很熱,放開我。”以前的自己,會這麼說吧?
文疏的身體一震,這是他熟悉的葉夕的腔調。看似冷漠,卻帶著氣急敗壞抓狂的韻味。猛得推開葉夕,想從他臉上找到昔日熟悉的表情。
葉夕笑了,瞪著文疏,似嗔似怒:“傻了呀?”
震驚,然後是幾乎喜極而泣的大大笑容,文疏猛得把葉夕攔腰抱了起來,在葉夕的驚呼聲中抱著他轉了兩個圈,高興地喊著他的名字:“葉夕,葉夕。。。”
葉夕的笑,在文疏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消失了。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文疏?事到如今,為什麼還要玩這麼幼稚的遊戲?你到底,在為什麼而高興?總不會,是為了我吧?呵,我葉夕,還是很有天分的嘛——在討好別人方面。想做出什麼樣的表情,就能做出什麼樣的表情。
是的,從此刻起,葉夕恢復成了以前的葉夕,幾乎讓文疏欣喜若狂。可是,總有些時候,即使是葉夕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來。當文疏把他抱上床的時候,他想:以前的葉夕的話,會對他又打又罵抵死不從吧?可是按照契約,他必須對文疏予取予求。他不知道怎麼做,文疏也發現了他的僵硬,而葉夕,竟然在他剛硬的臉上發現了類似於手足無措的表情。
可笑啊文疏,你那小心翼翼的表情,真的很可笑。
葉夕環住了他的脖頸,臉上帶著不滿:“這種時候停下,你是想讓我把你踹下床嗎?”
彷彿得到了赦令,文疏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隨即在笑容完全綻放之前俯身吻住了葉夕的唇。
文疏,看來,我這樣說,你很滿意。扮演自己,是最容易不過的事情。
次日早上,文疏早早得醒來了,他不安地看著葉夕的睡顏,等待著葉夕醒過來。
葉夕慢慢張開眼,沒有焦距地看了文疏一眼,隨即重新閉上了眼睛。然後,迷迷糊糊道:“上朝真麻煩。文疏,我餓了。”
原來,那不是夢。文疏猛得緊緊摟住了葉夕,嘆息著,叫著他的名字反覆說著:“葉夕,你回來了真好。”
葉夕鼻頭有些酸,他不明白為什麼文疏會說這樣的話,但是,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文疏顯然很喜歡“扮演過去”的遊戲。那就在他面前忘記這兩個月來的一切吧,有什麼難的呢?取悅文疏,比取悅皇上,簡單得多。
兩日後,葉夕在去皇宮的路上被人襲擊了,襲擊他的人逃走之後,他略整了一下破碎的朝服,便旁若無人地走進了安臨殿等待著李公公喊出“上朝”這兩個字來。
高高在上的皇上一眼便看出了葉夕衣服上的裂口,不禁皺著眉頭問他:“怎麼了?”
葉夕站出來,慢悠悠開口:“不過是在路上被人襲擊了。”
首先湧上皇帝心頭的是驚慌:若是葉夕沒有武功,若是連葉夕也被劫走了。。。“放肆!放肆!”皇上的怒氣讓群臣呼啦啦都跪下了,看著下面的一片人頭,皇上怒氣更盛:“朗朗乾坤之下,賊人竟敢如此大膽!”想要責問隨侍葉夕左右的人,卻猛然想到,葉府的人幾乎都被軟禁起來了,可是想要他收回成命卻是萬萬不能,他還要以此威脅葉遷逼他出來。逼他出來?彷彿想到了什麼,皇上突然抽動了一下唇角,吩咐道:“都起來吧。”然後在大家都遲疑著你看我我看你站起來之後,對葉夕道:“從今日開始,你就住在宮裡,直到找到那些刺客為止。”
葉夕彷彿吃了一驚,隨即恍若未覺道:“微臣遵旨,謝主隆恩。”
葉夕知道,群臣看自己的眼神多有不屑,也知道那些不屑中也帶著小心翼翼。心裡想著:父親,也曾被這樣的眼光看過嗎?葉夕在心裡微微笑了:爹,兒子很好,你可不要上了皇上的當啊。
文疏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一邊派人去查刺客到底是誰,一邊命石山和葉夕聯絡。
看到石山的時候,葉夕有一點點詫異,隨即慢慢笑了,他對石山說:“跟文疏說,答應他的事,我絕對做到。”
葉夕住進了平樂宮,那裡一般是給應召入宮的王爺公主們暫住的地方,離屯門內嬪妃的居所只隔著一道城門,而廢太子姬文輕的舒王殿就隔著幾道宮牆。
當天晚上,李公公奉命問候完葉夕還需要添置什麼物品,要離開的時候,葉夕仿若漫不經意地叫住他,屏退左右:“李總管,請不要責怪文疏。”
李公公全身一震,隨即低頭道:“老奴不敢。”
作者有話要說:
☆、21
21
葉夕看著跪在地上的李公公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