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婉婉在臺前擦完了杯子,回頭尋不見自家男人,皺著眉頭往後院裡掃視了一圈兒,只看到廖黨生拎了張報紙坐在太師椅上曬太陽。
曾婉婉跟廖黨生不算太熟,但至少還曉得這男人是自家大財主,上去語氣也跟著客氣了幾分:“廖老闆,看見我們家老賈上哪兒去了麼?”
廖黨生放下報紙打了個哈欠:“不知道啊,今兒一大清早就沒人了。”
曾婉婉抿抿唇,心說自家老賈呆頭呆腦的,大半天不見會上哪兒去呢。她想了一會兒,忽而問廖黨生:“小沈要回來了,老賈這是不是上機場接他去了?”
廖黨生一下子來勁兒了,語氣裡透著幾分惱怒:“弼弼要回來了?我,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曾婉婉小心翼翼看他一眼,心說原來你不知道,沈弼躲你還真是躲得緊。
廖黨生不幹了,摔了報紙下地起身,麻利兒地披好了外套,抓起黃花梨案上的車鑰匙就往前廳走:“中午我不回店裡吃飯了,一會兒我叫老賈帶著沈弼的行李先回來,你們倆自己解決。”
“……誒。”曾婉婉訕訕應了一聲兒,看著廖黨生那臉色像是有點兒不高興,又不曉得他在不高興什麼。曾婉婉一路惴惴不安地把廖黨生送出茶館,回頭就看到鄔紅梅在店裡翹著腳問她:“怎麼了廖黨生這是?”
“還能怎麼?”曾婉婉一挽頭髮坐下了,“小沈今兒從崖北學習回來,沒跟他說。”
鄔紅梅笑嘻嘻剝著花生米:“正常麼。”
“什麼正常?你以為廖老闆是為了誰給咱們開的店?”曾婉婉一癟嘴,跟著鄔紅梅開始剝花生。
曾婉婉跟賈樂這兩口子開的店,以前叫灰城酒吧,這會兒叫灰城茶館兒。廖黨生說了,你們那酒吧裡百分之八十的客人都在喝茶,端著個什麼酒吧不酒吧的架子,趕緊地給我把名字改回茶館兒,聽著親切。
廖黨生當年幫曾婉婉兩口子把小槐花巷的拆遷官司給打贏了,酒吧被保留了下來,但小槐花隔壁要蓋商品房是遲早的事兒。廖黨生城南城北地巡視了一圈兒,跟賈老闆說你們這兒好好跟開發商籤個安置補償協議,還是搬走算了,不然就算你們堅守陣地,今後你們這一圈兒全是工地,多影響生意。
賈樂耳朵根子硬,不曉得為什麼就是聽廖黨生的,回頭跟自家老婆合計了一下,於是就拍板了。
新的灰城在南一環內,店面比原先大了兩三倍;曾婉婉兩口子錢不夠,廖黨生二話不說就把股給入了,財大氣粗地把灰城裝潢了一遍,選了個良辰吉日正式開張。這會兒廖黨生不當大狀了,見天地守在自家茶館兒裡蹭茶喝。廖黨生給灰城註冊了個飲食類公司,法人代表交給賈樂,自己是大股東,還兼任法律顧問;兩年下來把灰城折騰得像模像樣的,眼看著就有開分店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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