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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才退隱山林。不知道是不是念在我為了保鏢也失去了兩個兒子,那幾個託鏢的人並沒有上門問罪。我以為從此相安無事,沒想到,時至今日,居然又有人舊事重提,還是落得個不得善終。”

說完這些話,老人越發的不行了,只剩下喘息的力氣。樂山眼中流露出憐憫之色,“史老前輩,您還有什麼為了的心願,在下當盡綿薄之力。”

“我前半生鏢行天下,後半身他鄉告老,最大的心願就是死後能夠埋骨故鄉,去陪伴我的母親。”

“前輩的家鄉在哪裡?”

“河南 南陽。”話音一落,史金鵬命喪黃泉。

九月青城(41)

長安城宰相府,韋承慶剛剛退朝,和尚書省左、右僕射一起回到府中商議國事,皇上這些年早朝越來越少,難得一次的朝議必然爭得頭破血流。

“安祿山這廝越發的猖狂了,堂堂朝議被他攪得烏七八糟。”

“現在太傅、禮部尚書等人也開始幫他說話,他又手握三鎮兵權,在朝在野的勢力都越來越大,何況貴妃又認了他做乾兒子,連皇上都要給他三分顏面。”

“這廝野心頗大,狡黠奸詐,有吞併四夷之志,造反只是時間問題,我對次進言聖上,奈何聖上的精神都在貴妃身上,聽不見去啊。” 韋承慶手捋長髯,比十年前又蒼老了許多。

“傳言這廝媚事貴妃,隨意出入禁中,竟通宵達旦,與貴妃……”

“休得胡言!” 韋承慶使了個眼色,示意二人低聲,“當初我勸聖上招他入朝,來則可控制其人,不來則可定他個塗忤逆之罪,沒想到這廝真的有膽來了,百計諛媚,居然贏得了聖上的寵幸,此人不可低估。”

“宰相大人為國為民,用心良苦。當初這廝喪妻,大人特意把女兒許配給他續絃,本以為能夠穩住他的人,卻穩不住他的心,如今他越發不把大人放在眼裡了。”

“晴兒的事,也只是一步棋,這廝雖然可惡,但只要他還在長安一天,老朽也有對付他的辦法,眼前的正務倒是這錢患該如何應對。” 韋承慶帶著二人來帶書房,吩咐賜座,看茶。

“下官以為,這大量鑄造銅錢是先祖舊例,早在高祖武德年間就已有之,目的旨在振興經濟、繁榮民生。百年來,社稷日隆,不能不說是先賢的功勞。”

“可是近幾年物價確實飛昇,下官前些日想在長壽坊為家母置辦一處宅第,居然耗費了八百石,這可是遠遠超過了下官一年的俸祿,比之幾年前更是不可同日而語。據說糧食也貴了許多,搞的民怨沸騰,如果減少部分銅錢的鑄造和流通,也許能夠改變這樣的局面。”

“裴大人,此言差矣。” 韋承慶輕咳一聲,品了一口茶,停頓了一會。右僕射裴大人立刻誠惶誠恐,起座作揖,“學生才疏學淺,妄言了,還請大人示下。”

“高祖太宗之際,百廢待興,鑄幣之策,為立國之本,今雖全盛,此略不可廢也,非祖例而不可廢也,實不能廢也。”

左、右僕射恭恭敬敬拱手諾諾:“願聞其詳。”

“今之錢患,已非鑄幣過多,實為貿易所致。開元之初,休養生息,百業復興,加之疆土漸擴,絲綢之路重開,天朝之茶米絲綢漸入番邦胡地。胡人所能交換之物,無非金銀珠寶,香料珍饈,一來稀有,二來實非我民間所需。各幫無奈,紛紛來朝進貢,名為進貢,實則以其珍換取我朝之錢幣,以便再行購買我民間之物產。我朝例以實物為稅,府庫中並無更多銅錢,不得已只能化鼎為錢,加大鑄造。如此這般,才形成了今天的局面。”

“這到奇了,為何今日朝議之時領頭要求縮減鑄幣的卻是禮部尚書,他明顯是承胡人安祿山之意啊?”

“這廝狠毒,其心有二。如若減少鑄幣,一則短時日內,外邦定起異議與紛爭,他就有了可趁之機;二則空中樓閣已起,此舉無異於釜底抽薪,如今民生安定,只是多了幾聲怨言,一旦大廈傾覆,定然哀鴻遍野,生產凋蔽。可貿易之物減少,番邦流失的財富當然也就減少,豈不正中胡人下懷。不過他又不便出頭,才會授意他人為之。”

“請恕學生愚昧,可易之物減少,番邦豈不是也得不償失?”

“這你就錯了,番邦的貴族大可享受我朝的豐富高尚,但他們絕不希望他們的百姓過多的被中土同化。更何況,相比較衣食住行的簡陋,國庫的虧空、糧餉的缺乏、武力的孱弱是他們更恐懼的。”

“大人為何不建言聖上,改實物租稅為貨幣租稅,這樣既可以減少民間的儲幣,又可以滿足番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