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用二胡的高手應該瞭解更多的事情,可惜當年在揚州逍遙館我不知道他就是此事的關鍵人物,擦肩而過,如今卻不知道去哪裡找他。”
“你沒有問過紅月姑娘她乾爹的去向嘛?”
“臨離開瀛海洲的時候我問過紅月,她說是有人上門找到她乾爹,不知道來人和他說了些什麼,她乾爹就隨此人離開了,之前只是吩咐紅月來瀛海洲投靠趙無極。”
“來找他的是什麼人?”
“不知道。”樂山搖搖頭。
“李大哥可能沒注意,我好像聽紅月姑娘提了一句,來者不是漢人。”靈兒突然插嘴道。
“真的?!”為這不是線索的線索大夥都興奮了一下。
“難道是安祿山的人?!”
“很有可能,也許是安祿山需要收羅高手助拳,所以找到了他。他又與朝廷又宿仇,所以才會這麼輕易的就跟人走了。”
“可是胡人並不一定就是安祿山的手下,南詔、土蕃、回鶻豈不是也非漢人。”天賜的一句話又讓眾人陷入沉默。
“可是現在沒有其他的辦法,如果還想追查下去,回長安似乎是唯一的路。如果能在安祿山那裡找到高人最好,不然也可以讓韋姑娘回去用我們已知的線索去探探韋宰相的口風。”
“當下也只有如此了。”思來想去,也沒有其他辦法,決定由樂山先行向鳳伽異辭行,幾個人折返長安,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九月青城(72)
樂山去向鳳伽異辭行的時候,王子正在北門的城樓上觀察敵情。雖然一時還看不到唐軍的影子,但是幾十裡在外的滾滾塵沙卻是依稀可見,不斷的有逃難的貧民在往裡中湧來。王子正在和手下的幾員大將檢視地圖、商討對策,樂山不想打擾,可是此時再不走,可能就走不掉了。
“圓志,我是來想你辭行的,我們幾人商量了一下,請恕愚兄無法留下來幫你。”衛兵通報了王子之後,樂山走上前道明瞭來意,並把想法仔細的向他做了解釋。鳳伽異雖然依依不捨,但看得出樂山去意已決,同時理由也合情合理,不便挽留,更何況眼前戰事緊急,也不容他多費時間在其他事情上,無奈之下只得與樂山緊緊擁抱,依依惜別。
“可惜我們都還來不及敘舊。” 鳳伽異拍著樂山的背,有些戚然,道:“師兄,多多保重,等待戰事結束,我們一定要再相見!”
“一言為定!”樂山也頗為不捨,但還是咬了咬牙,人生的相聚往往就是為了分手。
王子送了他們幾套南詔的服飾,讓他們穿上以免被路上仇視唐軍的南詔民眾和士兵當作洩憤的目標,等走到唐軍的地界再行換上漢服。幾人匆匆收拾了一下,牽上三匹馬和一輛馬車從北門而出,城門上,鳳伽異的身影依稀,卻越來越遠。往長安的方向,只有朝北,而這一路也正是唐軍進攻南詔的路線。為了避免與大軍正面遭遇,幾人特意先向東繞,再行向北。雖然繞行了一日,所見的瘡痍卻依然是慘不忍睹:難民三五成群、拖家帶口,不是傷痕累累就是老弱病殘;滿地是散落的衣物、斷壞的車轅;呼爹喊娘、哀嚎遍野。如此觸目驚心,樂山等人心中不忍,想施援手,卻又哪裡管的過來。尤其是韋雪,錦衣玉食的長大,哪裡見得這種悽慘,眼睛不由自主的溼潤起來。
北行的十幾裡,狀況更是不堪,不遠處農舍茅屋通通起火,廝殺聲隱隱傳來,看來大唐的先頭部隊已經攻到這裡,來不及逃走的村民正瀕臨滅頂。樂山等人來至村中,正有幾個唐兵在追殺一群百姓,凡是男丁一刀一個通通被殺死,婦女卻淫笑著的禽獸拖到在地。樂山他們再也看不下去,顧不上更換唐裝,橫刀立馬擋住了去路。
“住手!”樂山第一個衝了上去,藉著輕功前躍的勢道,一腳踢倒了當先的兇徒。
“什麼人?!好大膽!”被踢倒的唐兵一時爬不起來,其後的同夥見狀卻不幹了。
“大膽的是你們!”韋雪早已經忍無可忍,抽出青城劍拍馬過來,道:“光天化日,竟然濫殺無辜,強搶婦女,你們還有王法嘛。”
幾個士兵見是個南蠻打扮的俏麗女子,相視之後發出一陣鬨笑,為首的一人道:“王法?我們守的是大唐的王法,不是你們南蠻的王法。我們殺的、搶的是你們南蠻,這是上峰給我們的犒賞,我看你這小姑娘長的不錯,不如讓軍爺們樂和樂和,咱們一高興,興許會繞了你們的狗命。”眾人又是一陣鬨笑,然後笑聲還沒消去,卻是一聲慘叫,原來韋雪哪裡受得了這種侮辱,怒從心頭起,踹蹬飛起,只見劍光一閃,說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