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真正地下山,而是在走到半山腰的時候,謊稱她的耳環可能丟在山上了要回去找,叮囑大師兄和小師弟陪跟么么回去。
么么知道慕臻送了她一對耳環的事情,還強打起精神揶揄地取笑了她一番,倒是沒有起任何的疑心。
她記得,就在她返回山上時,有一個身影匆忙地從山上走下,那個人還差點撞上她。
穿著雨衣,脖子上似乎還掛著什麼,她當時並未在意,以為是墓園的工作管理人員。
現在想來,那個差點跟她撞上的人,應該就是那個偷拍者!
對方應該是盯了她和溫大哥很久,最後發現實在沒什麼可拍,在看見她下山的情況下,所以也就匆忙下山。
蘇子衿閉上眼,凝神將那一幕在腦海中定格。
把模糊的人物肖像以及所有的細節,都在腦海裡放到最大——
年紀大約是在三十多歲上下,因為穿著雨衣,所以看不出身材,但是從微微凹陷的臉頰能夠判斷出,對方不胖,甚至偏瘦。
男性,年紀大約在三十歲左右,體型偏瘦,五官平平。
當然,做這一行的人通常相貌都會比較一般,因為太醜或者是太出眾的相貌,都過於輕易地在盯梢時容易讓人留下太過深刻得印象。
蘇子衿睜開了眼,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這樣的人在帝國,一抓一大把。
究竟要如何把這個人給找出來?
——
“這是我的手機號碼。
在小叔執行任務期間,如果小嬸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聯絡我。”
驀地,季明禮那日送她回酒店房間後,離開前所說的話響在她的腦海。
是了。
憑藉她一己之力,當然那沒有辦法找出那個偷拍的人。
但如果是季家的長孫呢?
以季家在雲城的地位,不過是調查一個人,對於季明禮這位季家長孫而言,應該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蘇子衿記憶過人。
她幾乎不必費什麼功夫,就回憶起了那日季明禮寫在便籤上的那一串數字。
手機電池顯示有百分之五十的電量。
蘇子衿不知道那幫記者什麼時候會離開,但是很顯然,沒有見到她的身影,那幫記者怕是不會輕易離開。
住房資訊被酒店工作人員洩露,這種不專業的事情令蘇子衿對那家酒店的印象糟糕至極。
蘇子衿不打算在那家酒店再繼續住下去。
有記者蹲守在酒店,她沒有辦法自己親自露面去辦理退房手續。
看來,季明禮的這個電話,她是非撥打不可了……
……
蘇子衿撥打了季明禮的電話。
手機只響了一聲,幾乎是立即就被接起。
蘇子衿有一瞬間的意外,總覺得季明禮給他的印象,不像是那種隨時捧著手機的低頭族。
“您好,哪位?”
電話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的卻不是季明禮呈清冽質感的華麗嗓音,而是偏輕柔婉約的女聲。
蘇子衿之前聽陶夭提過,季明禮是一個知名音樂指揮家。
像指揮家這種有身份的人,一般身邊都會有助理。
蘇子衿猜測,對方應該是季明禮的助理,因此並未在意。
蘇子衿客氣地問道,“你好。
我找明禮。
請問明禮現在方便接下電話嗎?”
蘇子衿此前從未給季明禮打過電話,季明禮的手機號碼上定然沒有存過她的號碼。
為了不讓季明禮的助理以為自己不過是什麼無關人員,蘇子衿特意選擇較為親近的稱呼。
“不好意思。
禮現在在洗澡。
可能不太方便接您的電話。
您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嗎?
這樣好了,你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你可以告訴我。
等他出來,我再幫你轉達。
你看怎麼樣?”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然溫柔和煦,蘇子衿卻隱隱地聽出了對方語氣裡的敵意。
蘇子衿看了眼咖啡牆面上掛著的時鐘。
5點51分。
季明禮在這個時間點洗澡,還是從一位女性口中說出,極其容易讓人產生相關的曖昧的聯想。
這個時候,蘇子衿已經差不多意識到,她一開始的猜測可能有所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