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瑩然的心中一暖,也點頭淺笑。
王府上的小廝看到兩人濃情蜜意,想到了前些日子沸沸揚揚的狀元遊街簪花之事,不由得感慨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等到了御史王家的府邸,早已經有角門敞開著了,馬車順利駛入,孟舒志下了車,隨後則是杜瑩然,首先瞧見了一個身材豐潤的婦人,頭上挽著一根寶石嵌蓮花金簪,著湘妃色月華裙,看上去雍容而華貴,她的眼微微下垂,可以看得出和王然的肖似。
“張少夫人。”孟舒志對著那婦人拱手,杜瑩然也同時行禮。
女子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笑意勉強,“今日裡勞煩兩位了。”說了些客套話之後,讓人領著孟舒志往書房的方向,而自己則是親自領著杜瑩然往妹妹所住的院子裡走去。
“張少夫人。”杜瑩然開口。
女子就擺了擺手,“稱呼我名字就是,王湘。”王湘的眼眸裡劃過一絲的憂色,“母親這會兒也病倒了,等到杜大夫看過了妹妹之後,也幫我看看母親。”
“這是自然。”
王湘的步子走的很快,杜瑩然跟在王湘的身後,也加急了步子,顧不上如畫一般的風景,顧不上空氣之中的暗香浮動,顧不上觀賞水廊裡跳躍的紅鯉。等到王湘的步子慢了下來,杜瑩然就知道到了王然的院子,院子名字是瘦金體,寫著的是廖風閣,翠竹竹竿彎彎,綠葉和嫩枝俏皮的舒展著,綴在了廖風閣三個字的下面。
進入到了房間,還沒有進入到內間的時候,就見到了另一個夫人,她已經不再年輕,梳攏得整整齊齊的鬢髮可以敲見霜花,王夫人生得同樣是豐潤,一身淡紅妝花仙鶴綜裙襯得是雍容華貴,女子少女時候是要瘦些,這般便會顯得年紀小,等到年紀大的時候,反而是微胖些,更顯得年輕。王夫人和她的女兒王湘正是應了這樣一句話。
“杜大夫是嗎?”見到了杜瑩然,王夫人的眼睛一亮,“你快看看小然的狀況。”
杜瑩然繞過了屏風,見到了王然便是一愣,實在是因為王然同上次她見得時候相比,越發消瘦了,原本就微微有些凹下去的臉頰,此時更是深深凹陷下去,面色是不健康的蠟黃色,她的胸膛起伏几乎讓人看不到,王然抬起眼,看到了杜瑩然,有些混沌的眼頓時就驅散了縈繞在期間的霧氣,明媚了起來。
“杜大夫。”王然開口說道,看上去她似乎連說話都十分困難了,她用足了自己的力氣,在杜瑩然的耳中,說話的聲音卻是氣若游絲。
見著女兒這般的樣子,王夫人的眼淚就落了下來,不想讓女兒看到自己的狀況,王湘的眼底也是不忍,“杜大夫。”
杜瑩然拉起了王然的手腕,她的手腕虛弱無力,杜瑩然給王然把脈,她的脈象似斷非斷,軟綿無力偏又失去了節律,再看看王然的瞳孔放大,她的脈象糟糕透了,也難怪御醫不給王然開藥方。
杜瑩然收了手之後,就繞過了屏風,走到了外見。此時王夫人連忙讓丫鬟呈上了藥方,說道:“太醫署過來了兩個人,第一個不肯開方子,第二個開了方子,只是藥一沾唇,她就吐了出來,根本就喝不下去。”王夫人一邊說著,眼眶裡的淚珠就忍不住滾落了出來,低聲道一句失態了,用手帕沾了沾眼角。
王湘說道:“她這是生了什麼病?怎的成了這幅模樣。杜大夫,之前你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病症,再勞煩你開些藥。”
杜瑩然的眼睛微微睜大,“難道她沒有告訴你,我當時根本沒有開藥?”
王湘和王夫人兩人同時都是愕然,王夫人的手更是輕微顫抖,身子一晃,身側的丫鬟連忙攙扶住了她,“早早就藥石罔顧了嗎?”悲鳴一聲,似乎是怕驚動了屋內的人,用手帕捂住了嘴唇,大滴大滴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王湘的眼圈也是一紅,“娘,您要保重身體。”
杜瑩然看著兩人傷痛的模樣,忍不住看向了內間,自己的親人為自己難過成這個樣子,加上身體的難受,王然也後悔了吧。
等到王湘攙扶著王夫人坐上了太師椅,杜瑩然開口說道:“並不是藥石罔顧,而是當時不需要開藥方。那時候她的病症還算不得多嚴重,只要按時吃飯就好了。”
“吃飯?”王夫人喃喃地說道。
“恩。”杜瑩然說道,涉及到了王然的症狀,杜瑩然並沒有往下繼續說,等到王湘開口讓其他人退下了之後,杜瑩然才緩緩開口,說出了王然當時身上的症狀。
王湘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輕輕開口說道:“妹妹是因為我。”王湘咬住了下嘴唇,緩語道:“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