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從梁灼眼前閃過一道薄薄的紫色的絲線,接著再去看,剛剛那些還在評頭論足的人一個個立在那,一動不動了。
“他們,他們……”梁灼嚇了一跳,死命摟住那個少年的脖子,臉上微微變色,睜大了眼睛,道,“她……她……難道靈力大會是她……靈力大會那些人……”
梁灼一手指著相思,一邊斷斷續續道,“死了……都死了嗎?”
“沒有死,一個都沒有。”少年將梁灼從懷裡放下來,看著那兩人,淡淡道。
“啊……”梁灼看著那些一動不動的人,他們的心臟都在剛才那一瞬間被剜去了,只剩下黑咕隆咚的大窟窿,怎麼還會沒死呢?
“只要她交出她脖子上的那個紫色掛墜,那麼這些人就不會死。”少年拉起梁灼的手,淡漠道。
“那也要你有本事活著出去才行……”那個胖侏儒眼梢往上一調,神情最是剽悍,瞧起人來,也一副脾睨天下的姿態,全然沒有將別人放在眼裡,
033 不許騙我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夥人,個個面色蒼白,瘦骨嶙峋的,看著怔怔叫人害怕。那些人一進來,瞧也不瞧一眼那些全被挖了心肺的人,只是兀自找了地方坐下來,大聲吆喝著,“小二,給爺上幾斤牛肉。”
“回爺,這店裡只有湯圓。”那小二顫巍巍湊過去,小聲答道。
那為首的一個青眉綠眼的人似是喝醉了,暈暈乎乎扯著那店小二的衣襟,大聲吼道,“他奶奶的,小爺在這溪鎮混了這麼多年了,還從沒聽過誰……誰家的店裡不賣肉的,快說,你這店叫什麼名字?”
“回爺,這店叫田新堂。”那小二弓著腰,恭聲答道。
“什麼甜心寶貝的,爺不管,爺就要肉,你今天要是不給肉,爺就砸了你這鋪子。”那人說完,猛地一拍桌子,連著他身後的那些人也都吵嚷著要肉要肉的。
“回爺,沒有肉。您怕是來錯地方了。”那小二雖然聲音還是恭恭敬敬的,樣子也很是謙卑,但語氣卻絲毫也沒有退讓之意。
“算了算了,來幾罈子酒吧!”那青眉綠眼人後面的一個矮子上來推開了店小二,拉著怒不可赦的青眉綠眼人坐下來,悶頭道,“算了,黑子,也該咱哥幾個倒黴,本來還以為可以撈一筆的,不想竟遇到這等事,就連現在來喝酒吃肉都不行。”
那胖侏儒本來正打算要向梁灼他們動手,但後來瞧見了這群人又將怒火壓制了下去,兀自低著頭十分乖順地品著相思遞上去的湯圓,一雙陰狠毒辣的眼睛卻時不時地朝那些人身上瞟去,細細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這雲都自古傍水而居,本來陰氣就重,而這溪鎮偏偏又是這雲都之中陰氣最重的地方,也怨不得咱哥幾個運氣背!”那一夥人坐了下來,後面一個臉上有刀疤的黑衣人端了一口酒,仰頭一飲而盡,恨聲道。
“就是就是,老子挖了好幾年墓了,這還是頭一遭。”
“大哥切莫生氣,來來來,咱哥幾個今日好好痛飲一番。”
“就是就是,管他什麼清水墓黃水墓,咱只管好好喝上一番就是。”於是,那一群來歷不明的黑衣人便舉起酒罈子,你一碗我一碗的大口灌起來,就好像他們喝的不是酒水而是白開水一樣。
旁邊的小二見狀忙又匆匆忙忙下去,硬是呼哧呼哧又端了好幾罈子酒水上來。待到那青眉綠眼人回頭猛地喝了他一聲,方才喏喏退下。
“黑子,聽說那清水墓是通往陰曹地府的,你都不怕……可真是,真是條漢子啊!”一個黑衣人端著酒罈子對著那青眉綠眼人搖搖晃晃道。
“爺……爺什麼都不怕,都不怕!”那青眉綠眼人已是醉了,眼色朦朧的舉著酒,朝著那夥人嘿嘿直笑,說,“要不然我怎麼敢進那清水墓呢……可惜,可惜……就是過不了那條河……”
“是啊,那條河還真是邪乎,連著咱哥幾個全都送了回來,簡直和招了鬼似的……”
“那河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奈何橋吧……”其中一個人醉倒在地上,伸著手指哂笑道。
“奈何橋我也不怕,我黑子天生膽大,什麼也不怕!”那黑子哈哈大笑著又抱起了一罈子酒。
梁灼望著這些人,胡言亂語酒氣熏天的,甚是厭惡,想叫少年帶她走,可是抬頭看身旁的少年神色微仲,似是有什麼心事,便沒有開口。
外面還在下著雨,雨聲漸漸小了,卻綿綢得很,溼溼嗒嗒的,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對面的那個胖侏儒一下子變得格外溫順,躺在那享受著相思一雙素手盈盈投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