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
宮殿的殿堂; 咳嗽聲不停迴盪; 每一下都比上一聲更厲害,讓人有種趙鄴是不是要把心肺咳出來。
趙鄴一放手; 秦筠就離開了床榻; 走到桌邊倒了杯茶水漱了漱口,抹掉了嘴上是血。
只是胃裡面都是血腥味,茶水壓不下去; 讓她有種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
見趙鄴難受,秦筠心中快意; 但是想到他還不能那麼死了; 只能大發善心替他傳了在慶壽宮守著的太醫。
等到太醫來的時候,趙鄴已經緩的差不多了,只是胸口還在猛烈的起伏; 嘴上血肉模糊; 血跡蔓延到了下頜,狹長的鳳眸充血發紅,就像是兇猛的野獸剛經過了一場廝殺。
太醫進殿嚇了一跳; 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吳太醫這是怎麼了?”秦筠好笑地道; 掃了一眼趙鄴; “太醫放心; 陛下雖然吃人肉也是吃童男童女,吳太醫一把老骨頭就不用擔心了。”
吳太醫嚇得冷汗溼了背,倒不是因為相信了秦筠的玩笑話,而是怕自己失儀惹趙鄴生氣。
剛剛他的確是被趙鄴嗜血的目光給駭到了。
索性趙鄴沒計較這個,啞聲叫了平身,躺回了床榻等著吳太醫為他診治。
“陛下的龍唇怎麼會撕裂成這樣。”
靠近了龍榻,吳太醫看著陛下的嘴就嚇了一跳,剛剛的血他還真猜想了趙鄴是不是吃了生肉,沒想到竟然是趙鄴嘴上自己的血。
人的嘴巴看起來嫣紅,但其實只是普通的破皮撕裂並流不出多少血,但趙鄴這個都流到下巴了,看著裂開的血肉,吳太醫都��沒擰�
給趙鄴止了血,藥膏剛送過來,趙鄴就看向了一旁安安靜靜快睡著的秦筠。
“過來為朕擦藥。”
趙鄴以前的聲音是微啞磁性的,現在是沙啞粗嘎的,就像是兩張磨砂紙相互摩擦,不仔細聽還聽不出他在說什麼。
秦筠愣了一會,才對上了趙鄴的眼睛,反應過來他是在叫她。
“臣弟手上沒個輕重,陛下還是讓醫女上藥吧,免得傷上加傷。”
“過來。”這聲雖然依然沒什麼力度,但其中的威懾讓人不容忽視。
吳太醫弓腰讓到了一旁,秦筠慢悠悠地過去,特意提醒了一句:“臣弟儘量小心。”
說完,漫不經心地拿布蘸了藥膏,抬手往趙鄴嘴上塗。
不知道是不是被秦筠的再三提醒嚇到了,吳太醫見狀連忙阻止:“隔著絲布手感不明確,要不然晉王殿下還是用手上藥吧?”
秦筠手頓了頓,看向膽大的吳太醫:“太醫說笑了,本王的手那麼髒,怎麼可能碰陛下的龍唇。”
這嘴唇的另個稱呼是秦筠剛剛跟吳太醫學的,都說龍的嘴巴是牛嘴,秦筠想到不由眯眼笑了笑,趙鄴估計挺喜歡這對他嘴唇的誇獎。
“少說廢話。”
趙鄴淡漠地道,直勾勾地盯著秦筠不撒眼,其中的意思任誰都能明白。
“陛下這幾日要少動龍唇,以免傷口破裂,喝藥的時候也要小心,最好用管子送入嘴中。”
太醫說著,秦筠指腹已經蘸了藥膏往趙鄴的嘴上抹去,她本來是存著用力的心,讓趙鄴吃吃苦頭,但是觸到他依然充血,宛如野獸的眼睛,她還是放輕了動作。
不是她憐惜趙鄴,只是覺得要是惹怒了他,估計他又能想出什麼鬼法子整治她,他可是連嘴巴撕裂都能平靜喂她喝血的人。
簡直就是個怪物。
淡青色的藥膏均勻的抹在唇上,唇色被掩埋,薄情的薄唇卻看起來厚重許多。
“晉王殿下要注意,因為嘴巴這處不好包紮,殿下要時刻注意著藥膏有沒有蹭掉,然後為陛下補上新的。”
怎麼就成她要注意了,秦筠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等會她就要回晉王府了,沒放在心上。
“陛下這病只是風寒吧?要多久才能好?”比起其他,秦筠更在乎趙鄴會不會早死。
“殿下放心,陛下這不是大病,只是這些日子繃得緊了,才病來如山倒,過些時日就能痊癒。”
“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大病症吧?什麼中毒或是有隱疾之類的?”
聲音急切,不知道是想讓趙鄴有她所說的病,還是沒有。
趙鄴抓住了秦筠的手腕,冷眼看她,讓她少說廢話。
揮退了吳太醫,秦筠立刻掰開了趙鄴的手:“我要是也染上風寒,這大宋就要亂了,你好好在宮中休息,我回晉王府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