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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不要聽他的鬼話!不管這個躲在陰暗中的傢伙是白人還是黑人——我想大概不會是黃種人——他一定是個心地陰暗的小人,他想製造一些汙穢潑在勝利者身上。不要理他!再見。”

放下電話,兩人都覺得心中輕鬆了些。田延豹說:

“不必給謝老打電話了吧。”

“不必了,不要攪擾他的好心境。”他沉思地說:“你說,這個神秘人物究竟是什麼動機?莫非他也是短跑名將中的圈內人?是失敗者的嫉妒?就像逢蒙暗算了后羿。”

田延豹勉強笑道:“那,我是最大的失敗者。”

費新吾知道自己失言了,這句無意的話又勾起了田延豹已經冷卻的痛苦。那年溫哥華世錦賽他也在場,是他和中國田徑隊的領隊到警察局領回了爛醉如泥的田延豹。按那時中國田徑隊的嚴格紀律,本來要給他一個處分的,不過領隊也是運動員出身,知道20年奮鬥而一朝失敗是多麼深重的痛苦。他和費新吾悄悄把這事壓了下來。

這會兒,他不願多做解釋,便拍拍田延豹的肩膀,表示把這一頁掀過去。田延豹已經上床休息了,費新吾仍在電腦前快速瀏覽著電子新聞。也許是本能,也許是潛意識的預感,他總覺得這個電話只是一個大陰謀的開場鑼鼓。查閱時他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這次的100米和200米決賽上,集中在謝豹飛身上,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蛛絲馬跡。

新聞報道中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各國記者在報道這兩次決賽時都用了最高階的形容詞:世紀之戰;體育史上的里程碑;百世難逢的奇才。美國新聞週刊的老牌記者馬林說:

“鮑菲·謝不僅成功地打破了百米9。5秒大關的壁壘,也成功地打破了人類的心理壁壘。從此之後,那些對人類生理極限抱悲觀態度的人,那些以‘科學態度’對各種運動定下這種那種極限的體育生理專家,對自己的結論要重新考慮了。”

在正規的電子出版物中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有關劉易斯提供體細胞和精細胞的訊息尚未見報道。看來,已經得到訊息的7名記者都十分慎重,畢竟這是非常爆炸性的新聞,而且新聞的來路太不正常。費新吾又把目光轉向“網路酒吧”,這是網友們隨意交談的地方。這裡面關於謝豹飛的話題佔了很大部分。那些終日沉迷於電腦的網蟲們都感受到了這則訊息的震撼,對謝的天才表示了極大的敬意。還有不少女性在傾瀉著自己的愛情。

看著這些赤裸裸的愛情宣言,費新吾會心地笑了。他想這些姑娘、女士們大概是沒戲了。這兩天田歌一直同謝豹飛泡在一起,他們的感情急劇升溫。昨晚深夜,謝把田歌送回來,費新吾發現,姑娘眸子中的愛情之火是那樣熾烈,目光所及,簡直可以把窗簾燒著。田延豹擺出一副“老兄嫁妹”的苦臉,嘆息“田歌已經‘目中無人’了,那怕是面對著你,她的眼光也會透過你的身體射到遠處去了!”

就在這時,他在螢幕上發現了一份特殊的短函。他一目十行地看著,目光逐漸陰沉,耳邊又響起那個神秘人物的尖銳嗓音。正在床上閉目養神的回延豹突然聽見“啪”的一聲,是費新吾在猛拍桌子,他聲音沙啞地說:

“小田,你快來,看看這封信件,那條毒蛇又露出毒牙了!”

在向那座愛情要塞發起進攻之前,田歌已經抱定破釜沉舟的決心。但她沒料到這座要塞竟然不攻而破,任由她的美豔之旗在城頭獵獵飄揚。

從謝伯伯那兒要來謝豹飛的電話號碼後,田歌努力提煉自己的信心,對自己的第一句言辭反覆考慮,她要在中國姑娘的羞澀心許可範圍內儘量大膽地進攻。但事件程序出乎她的意料,電話掛通,兩個頭像同時出現在對方的螢幕上之後,謝豹飛脫口而出:

“我的上帝!”這句話是用英語說的,他隨即轉用漢語:“謝天謝地,我正發愁怎麼在人海中找到你呢。那天我忘了讓你留下地址,當然,在大賽前有這樣的疏忽是可以理解的。你怎麼知道了我的電話號碼?為了擺脫記者們的糾纏,這個號碼是嚴格保密的。不不,你不用回答,”他笑著說,“我更願是冥冥中的上帝之力,是上帝把你送到了我的身邊。請問你的名字?”

田歌這才說出第一句話:“田歌,田野的田,歌曲的歌。”

“美麗的名字。你能允許我去拜訪你嗎?我需要你。”

於是兩條愛情之水納入一條河床,開始洶湧奔流。謝豹飛推掉了所有的應酬,小心地避開新聞記者的追蹤,終日和田歌四處遊玩。他的中國話非常地道,能夠流暢地表達微妙的情感,這使田歌倍感親切。他們一塊兒欣賞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