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雖常年與犯罪打交道,可這種骨肉相殘的人倫大案,終究讓人嘆息。
從牢中醒來張遼冷著一張臉,坐在乾草上沉思。他以為自己不認罪畫押,又還是官身,怎麼也會有客房客院的待遇,沒想到劉大人如此不顧同僚情義。這可怎麼好,一旦關在牢中,外面的事情,就難以把持了。外人都猜張遼是故意裝暈,天知道張遼是真暈了!計劃泡湯,家族子嗣快成泡影,他怎麼能不傷心暈倒。
與劉大人腹誹的不同,劉大人認為張遼等人案發之後四處做手腳,簡直是自投羅網、愚不可及。對張遼而言,那些疏漏若不堵上,就是坐困愁城、坐等落難。
張遼進了大獄,也在思考怎樣能與外面聯絡上,如今只能寄希望於後手有用。張遼雖不才,依舊有從小一同長大的書童值得信奈,曾經的書童早已充任管家,他應當能幫自己渡過難關。
諷刺的是,張遼寄託最後希望的官家和此案最關鍵的證人奶嬤嬤,此時居然坐在一起。
京郊,荒院。
這裡是管家找到的廢棄宅院,主屋勉強可遮風擋雨,這一月來,奶嬤嬤一家就在這裡躲避。張家雖是小門小戶,但廟小妖風大,能做張家獨苗的奶嬤嬤,這位奶嬤嬤在張家的下人中,也是一號人物了。
“周叔,現在怎麼辦?”奶嬤嬤的丈夫問道。他的父親與周管家曾經同為張遼小廝,可惜他父親早亡,在張宅中,他也一直受周管家照顧,兩家人親密如同一家。出事之後,張遼令周管家處置好知情的小廝和奶嬤嬤。周管家回稟張遼,小廝掉落護城河,奶嬤嬤一家發賣去了礦山,命不長久。
可實際上,周管家卻把奶嬤嬤一家安置在京郊荒院,準備等風頭過去,再安排跑路。
“老爺也被關了進去,張家真的要完了。”周管家捋著鬍鬚道:“讓老夫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奶嬤嬤依偎在丈夫身邊,摟著兒子啼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