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的情緒,他仰天哀嚎起來,發瘋似地用雙手去刨廢墟,他的生命因為兩個孩子而頑強,他不能接受在一起十六年的女孩忽然從他身邊離去。
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她的生存,他身為一個男人,一個父親鎮定堅強的決心在那一刻崩塌了,他像一個婦孺那樣哭泣,無所依靠。
張蒙看到了那個瘦弱的男人,為了自己的孩子所做出的努力,他是一個好父親。他拍了拍艾成林的肩膀,說:“你的女兒不會有事,上帝會保佑她的。”
艾成林痛哭:“可是她不相信上帝。”
張蒙一怔,他說:“上帝不會因為她不相信而遷怒於她,上帝就在每個人的心裡,以各種不同的形態,不管她承不承認。”
艾成林感到好多了,他說:“謝謝你的安慰。”
張蒙無奈地抹了一把臉,他咬著嘴唇片刻,說:“你是對的。它們應該被毀滅。”
艾成林遞給他一根溼潤的布條:“戴上它,也許它會救你一命,上面是尿液,現在沒有水。”
張蒙沒有猶豫接了過去就戴上了,他說:“我會幫你把她找出來的!”
現場的挖掘非常困難,他們沒有工具,一切都很原始,在挖掘的過程中坍塌時有發生。那些植物的根鬚越來越多,情況越來越危急,張蒙帶人一起撬開了一塊水泥板,他感到一陣驚喜,因為他看到了隊長亨利,他龐大的身軀被卡在了下面。
他向下面喊:“隊長,你還好嗎?”
亨利聲音中隱隱帶著不安,他故作輕鬆地說:“託你的福,還沒死呢。不過情況不太樂觀,快,把孩子先拉上去。”
亨利小心翼翼地從胳膊地下遞出一個孩子。
是小湯姆!
他居然還活著!
張蒙把繩索放了下去,亨利將湯姆拴好,然後在湯姆額頭上吻了一下,他說:“好孩子,你會沒事的,快點上去吧。不用害怕!”
小湯姆眼睛睜得大大的,原本的驚恐被亨利的微笑所化解,他也朝著亨利一笑。
亨利抬頭看著湯姆克斯被一點點拉上去。
張蒙又將繩子放了下去,他說:“頭兒,你自己能爬上來嗎?”
亨利看著張蒙,欲言又止,等孩子離開了,他說:“我想,我是上不來了。去拿一包炸藥給我!”
張蒙:“你要炸藥幹什麼?”
亨利咬著牙,忍著劇痛:“別廢話,快拿炸藥給我。”
王陽已經派人在建築的四周安裝上了炸藥,還有十幾分鍾就要引爆。
張蒙依言將一包軍用炸藥用繩子拴了遞下去。
亨利說:“下面有很多根鬚,它們已經纏住了我,不要在上面引爆,否則會把洞口擴大,它們就會出來,我拿到下面去引爆,炸燬它們延伸出來的根。”
張蒙的眼眶刺痛,他內心對亨利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敬意,他喚了聲:“隊長!”
亨利:“少廢話,我最多還能再堅持30分鐘,也許還不到,我會在失去知覺前引爆,你們抓緊時間救人。不用管我了。引爆之前我會吹哨子提醒你們讓開。”
張蒙在上面看不清楚,下面很暗。
無數條根鬚從亨利的傷口裡鑽進去,將他的身體當做肥料那樣吮吸。亨利額頭的青筋暴起,他真的像早點引爆早點結束痛苦,可是他必須得再堅持一會。因為他是隊長,當了這麼長時間的武裝部的隊長,他被大家信任,他覺得他有這樣的責任堅持到最後一秒。
張蒙從耳後拿出一根菸,點燃之後用繩子遞了下去。
亨利很高興,他開始抽菸,他覺得好多了,時間也許可以過得快一些,疼痛也能少一些。
王陽對於自己的成果出了那麼大的隱患非常焦慮,好在鐵皮房子暫時沒有傳出什麼危險的訊號,只是這裡宿舍底下暴露的根鬚太過危險,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剷除這個隱患。
眼看著根鬚露出地表越來越多,越來越長,他等不住了,讓人點燃炸藥。
與此同時,在醫務室的那個方向傳來了又有幸存者發現的訊息,有兩個倖存者在一張鐵床下面,還活著,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經過證實,這兩個人就是艾希望和看守她的牙膏。
現場亂成一團,王陽勒令點燃炸藥,阻止根鬚擴散,而張蒙則下令不許點燃炸藥等待人救出之後由亨利從內部引燃。
他們吵了起來,跟隨王陽的人和張蒙的部下起了衝突。
艾成林見狀,他抱住了張蒙,諾丁抱住了王陽將他們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