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再等等。”
小管家跟後面的人囑咐著,讓他們千萬別發出什麼聲音來。
而屋子裡面,倆姑奶奶已經回房了,白長生在後面跟著只能乾瞪眼。
走是走不成了,畢竟還有個外人在家,出去也不安全。
這叫“和二”的人也真有趣,就是來串個門但看著沒有走的意思,好想要鐵心在這照顧美人的飲食起居。
白長生知道這人是故意的,但也沒阻止,這是好事,有人扛包袱他樂不得。
也沒讓呂不辰走,倆人就跟著唉聲嘆氣,此時和二已經去了後院,端來了一盆水來到悅而的門前。
旁邊的屋子住著的就是邀月,離著近也方便拌嘴。
天已經擦黑了,快到晚上了,和二端著水敲門,是想借著這個由頭跟悅而那打探來一些口風。
他想知道她的來歷,到底背後還牽扯著什麼人。
門開了,悅而一瞧是和二,對這人印象還行,“吃苦耐勞”。
“進來吧。”
悅而側過身子讓和二進來,和二進得門來,左右打量了一眼把門就關上了。
白長生在遠處看著,心說這和二真是膽子大,龍潭虎穴都敢闖,可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說話的字裡行間好像對悅而那般用心,這是怎麼個情況?
和二進的門來,把水放在那裡,這就道:
“來,水給您放這了。”
“好了,你回吧,我乏了。”
悅而靠在椅子上意興闌珊,這一天她也夠累的,不過有了邀月以後心情倒也好些了,沒功夫愁苦了,光顧著吵架拌嘴了。
“我聽姑娘口音好像是江南人氏吧?”
和二沒打算走,而是話起了閒白。
“你怎麼知道?”
悅而有些驚奇,和二不急不慌笑道:
“巧了,之前我府上的下···老爺,也是江南來的,多少了解一下,今天正好帶了些江南的玩意,姑娘要是不介意,就看看?”
差點說漏嘴,但悅而也沒留心,看和二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放在了桌子上,肩膀顫抖了一下。
那是江南特有的輯裡絲,是江南絲綢的極品,繡地端的是精緻小巧,團花似錦一隻獨鳳叫青天。
悅而看了一眼這輯裡絲的繡成的手絹,一下子就想起了母親,當年母親身上就總揣著這麼個手絹。
年幼時伴隨著悅耳長大,為她擦拭了多少眼淚,柔軟了多少年的溫情脈脈。
看到這手帕,悅而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塵煩,想到了自己的經歷,不禁是悵然若失,人也呆滯住了。
其實和二並不知道這些,他手上方便帶著的也就這個手帕,其他玩意太珍貴也不合適。
機緣巧合還真勾起了悅而的情緒,這倒是好事,省的套話了。
“姑娘,看你這麼煩,好像遇到什麼事了吧,不妨說出來,這樣也好寬心,對了,你家老父是做什麼的?”
和二小心說著,聽著是漫不經心,但卻一問就到了要害。
“哎,說了又有何用?不過是給本已多舛的命運再添愁苦罷了。”
悅而搖搖頭,越看那手帕越是心煩意亂,可和二不打算這麼過去,趕緊接過話來:
“藏在心裡也不是好事,有些東西說出來,興許自己也能在偶然間發現另有轉機呢,再說了,事在人為,姑娘大可不必過分愁苦。”
“有些東西說出來便要翻天覆地,多少人都要被牽扯其中,我便是有心,那又有什麼有呢?”
“翻天覆地也不過四個字罷了,姑娘不必多心,更何況真到了那一天,翻的天,覆的地,也不過是一群魍魎小鬼罷了,又與姑娘有何相干呢?”
悅而看著眼前的和二,一臉誠懇真摯,胖乎乎的樣子給人以安全感,沒有任何的掩飾。
“你到底是誰,打聽我做什麼?”
悅而有些警覺了,可和二不急不慌,擺了擺手道:
“嘿,我就是個打雜的,看姑娘心煩找您聊聊,僅此而已,姑娘不願多說我也不再追問,這手帕姑娘收好了,日後興許有用得著的地方。”
以退為進,大管家好心思,悅而也沉默了,看著眼前這人確實不像什麼歹徒,如此憨厚老實,怕是自己這陣子太不痛快,事事不順心才如此多疑吧。
畢竟是大管家,字字句句都聽得出來多少年的道行,雖然刻意但每個字都不多餘。
悅而顯然被打動了,把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