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點點頭,倆人捧起了一掌清水,送到了念兒的口中。
念兒的臉色沒有絲毫轉好的樣子,也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說不管用?”
白長生倒吸了一口涼氣,很是驚訝,子終更是心裡一揪,很是急切:
“那怎麼辦?我一定要念兒活下來!”
“不對,有用!”
柳如刀站在旁觀者的位置,有些東西看在她眼裡最是清楚,三兩步走過來,又捧起一掌清水,送到念兒的口中。
念兒臉色倏爾間閃過一絲紅潤,轉瞬即逝。
真的有用,但要慢慢吸水,不是一時半刻也絕非輕而易舉,看來要恢復念兒的身體一朝一夕可做不到。
子終柳如刀常年習武,一眼就瞧出來了端倪,也明白這是要滋補精華,讓身體慢慢汲取吸收,急不得,也不能慢。
“我就住在這裡了,一天一夜十年八年,我每天都給念兒餵食這裡的死水,直到她醒過來。”
子終態度堅決,白長生卻是搖頭。
“念兒的昏迷,症在心氣散盡,不是一朝一夕能恢復的,更不是尋常人所能消耗得起的,你即便在這陪著她也無用,也許你熬到死,她都不會醒過來。”
子終一聽這話,當即放聲怒吼:
“我不管,難道說找到了一線生機,我還要放棄嗎!絕不!絕不!!!”
聲音裡透出了無奈和堅決,白長生走上前來,拍了一下子終的肩膀,輕聲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現在他們還有大事要辦,那婁冥一定要問清楚到底是何打算,如果圖謀不軌,那些舊日的故人肯定躲不過去。
眼下念兒性命攸關,不得不管,但其餘人的性命同樣重要,與其在這裡堅守一份遙遙無期,不如做點有用的事情,一來可以遏制那賊人的狼子野心,二來也可告慰念兒。
白長生陳述利弊,苦苦相勸,柳如刀也在幫言語,子終看著身旁的兩人,再看看懷裡的念兒,真是心亂如麻。
“那到底怎麼辦,難道說就把念兒放在這裡等死嗎?”
白長生從子終的懷裡接過念兒,看了看無垠海子,心中有了計較。
徵得了子終的同意,白長生抱著念兒,朝著無垠海子的中心走去。
這無垠海子的海水異常冰冷,讓人覺得很是痛苦,但卻又給人超脫的感覺。
好像是滋潤,讓白長生全身的毛髮都舒展開來,看來這裡的海水,果然蘊含著無盡的生機。
海子並不深,即便再怎麼前進也沒有漫過腰身,白長生讚歎著天地的奇妙,帶著念兒慢慢向中心靠攏。
還沒有到海子的中心,白長生感覺到腳下有一處高聳出來的地方,掂量了一下高低,白長生有了抉擇。
把念兒放在這海子之中,半個身子都湮沒下去,只留下口鼻以供喘息,看來他是想把念兒長期儲存在這裡。
讓無垠海水的生機滋潤念兒的心氣,再歷經常年的浸泡滋潤,興許只有這樣,才會讓念兒甦醒過來。
子終和柳如刀都跟著走了過來,兩個人看著白長生把念兒放在水中,很是痛心。
這無異於一場訣別,不知道要多少年,念兒才會恢復過來,這無垠海水的滋潤,可保念兒無恙,但不能縮短她復生的時間。
興許是一天,興許是百年,沒人知道要多久才能成功,興許隨著時間的推移念兒死在這裡也說不準。
如果,僅僅是如果,等她甦醒過來的時候,興許已經是滄海桑田了吧。
看著念兒平靜地躺在海子中央,臉色冰冷,像是沉睡的仙子,子終實在是覺得心有愧疚。
“就這樣嗎?把她放在這裡,一直等到無盡歲月之後,她才能醒過來嗎?”
白長生搖搖頭,不敢確定:
“沒人說得清,也沒人能保證,興許她會死在這,興許能活過來,總之不要打擾她,現在能救她的,只有這無垠海子了。”
沒有欺騙的意義,白長生陳述了事實,子終把眼睛閉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白長生嘆了一口氣,又想起了一件嚴重的事情:
“我覺得,即便她醒過來,也熬不過去。”
“此話怎講?”
子終很是慌亂,不知道白長生為何會這麼說,白長生搖搖頭,問道:
“我且問你,在做大傻的這些年,和子終這個身份對比,哪個好一些?”
子終沉默了,他聽出了白長生的意思。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