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幾個,而是成群的,密密麻麻的,那些失蹤的孩子,原來全都在這裡。
沒有被關押,而是被綁縛了兩腳,倒掛在這裡的洞頂,足足有數百人之多。
找到了,終於知道他們被關在了,可白長生寧願自己找不到他們,不想也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一個個幼童倒掛在這裡,下面接著一口一口的大缸。
頭頂上刺出一個血窟窿,汩汩濃血就這麼順著頭頂流下來。
那些大缸的邊上,卻有三隻蟾蜍一樣的動物,被一條細微的銅線鎖在缸邊。
幼童滴落的血液澆蓋在這三隻動物的背上,再順勢流淌進缸內。
那三隻蟾蜍,好像很有靈性,不甘心被如此拘役,正不斷扭曲掙扎著,後背上的毒腺汩出濃濃的毒液。
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但看得出很怪異,很危險。
大部分的孩子已經氣絕了,被放幹了血,渾身冰涼青紫,長時間的倒掛,每個孩子無論生死,那臉上都是紫黑色的。
就像是一群活人蝙蝠,孩子們的身上裹著一層金箔,表情扭曲痛苦,還有活氣的也無力反抗。
這洞天裡的孩子們,發不出半點聲響,只有滴滴答答墜落的聲音,敲擊著所有人的心頭。
原來那些幼童都是這樣被製成了乾屍,季禮家的那一個應該也出自這裡。
可這群人為什麼要如此喪盡天良?
白長生一努鼻子,聞到了空氣中有些詭異的香氣,仔細去聞,發現正是那迷魂的藥香。
“快捂住口鼻,不要多聞。”
白長生見識過這藥香的厲害,趕緊讓眾人敷面,穩住心神。
看到那一口一口的大缸邊上,還有一些藥草,原來這迷魂藥香就是如此提煉而來,實乃極毒的手段。
白長生皺褶眉頭,不願多看,吩咐道:
“快去看看還有多少活著的,全都救下來,哪怕是死了的,也不要放在這裡,一定要入土為安。”
一夥官兵這就上前招呼了,可剛要上手,白長生心頭一蹦,慌忙何止住了那人。
“等等!”
那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站在了那裡也沒敢妄動,白長生拿著蝕骨刀,輕輕撥弄了一個孩子的身體。
蝕骨刀剛一觸碰到金箔,白長生就看到刀身竄出來一股子黑氣。
這些孩子全身都被塗了劇毒,日夜浸泡當中!
怪不得他們不叫嚷,怕是這毒液已經滲透了骨髓,讓人再無氣力掙扎抵抗了。
更加奇怪的是,那蝕骨刀一碰孩子的身體,黑氣纏繞刀身過後,只看孩子的身體,只剩下烏黑髮紫,卻是沒了煞氣。
看來這毒性是可以轉移的。
白長生猛然想到了季禮!興許這小子就是這麼中毒的!可又是誰把這死孩子放到了季府的祠堂?
現在也沒功夫想這些,白長生叮囑了一群官兵,切莫觸碰這群孩子的身體,想起他辦法營救下來,全都帶回去再想辦法解決此事。
吩咐完,白長生就隨著鬼和尚往回走了,鬼和尚儘管憤恨,但也沒別的辦法。
其餘的官兵手腳並用,誠惶誠恐忙了起來。
白長生和鬼和尚快步折返,從坤方位的小洞天出來,直接來到灰瞎子面前,掄圓了巴掌左右開弓!
“啪啪啪啪!”
直打到自己手都快抽筋了,白長生也沒覺得解氣,這夥人的心腸根本就不是人心了,而是惡魔。
“你們到底為什麼要害這麼多人!”
白長生憤怒地問著灰瞎子,灰瞎子臉頰紅腫,口角溢血,表情又是扭曲又是不甘:
“小子,有種放開手腳咱倆鬥上幾回合!奶奶的!”
灰瞎子為人過於猖狂,即便是死到臨頭也不願低頭。
白長生心頭冷意抖盛,把蝕骨刀掏了出來,比劃了幾下,那灰瞎子面不改色,很是不屑。
“哼!”
居然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看來是想一刀來個痛快,可白長生哪能讓他如意。
“噗嗤!”
一刀插進了灰瞎子的肩胛骨裡面!骨斷筋折,這肩胛骨鎖著奇經八脈交會,此處受挫,一身武功盡廢!
“唔!”
灰瞎子瞪大了眼珠子,死死咬緊牙關,悶哼了一下,痛地不停流汗,瞬間就溼透了背脊。
全身劇烈顫抖,這份痛苦常人難以體會,他想不到白長生看起來人畜無害可下手如此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