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趨炎附勢之輩,在自家徒弟面前也要裝得光明磊落一些,這段令他刻骨銘心的記憶,一經修改,正反派瞬間調換位置,變成了長樂道人行俠仗義,竹筍包子雜耍團的妖魔陰險狡詐,騙取了他的財物,敗壞了他的聲名云云。
實際上,朝夕相處的師父為人,長樂宮主不是一點都不瞭解,對於長樂道人的講述,心頭曾經存過疑惑,也沒有生出太強烈的報仇雪恨之意。
直到後來,長樂宮主無意間聽聞了竹筍包子雜耍團有一件寶物,生出了搶奪之念,外加另外一場遭遇,觸成了此次行動,便以這樁陳年往事作為藉口,此刻她豈能聽得下去,馬上呵斥道:“我師尊乃是得道高人,豈會貪圖你們一群妖孽的器物,分明是一派胡言!”
由於長樂宮主將她得自散修的遺物套到長樂道人頭上,此言還真有一定的欺瞞性,連趙靈兒都覺得一代開派祖師不至於掉份到貪圖一艘大船的地步,從而半信半疑!
“先師慈悲仁德,從未計較過,總是跟我說‘今日之怨,明朝逝水’,做弟子的不才,卻無法坐視他的法寶落入一群妖魔的手中!”長樂宮主見趙靈兒有所異動,長長地嘆了口氣,拂塵一擺,倒是一副仙家作派,相當唬人。
“什麼從未計較!這些年來,你們步步緊逼,窮追不捨……我們已經決定……決定隱居,再也不出來表演了!唔唔,你們還想……怎麼樣?”竹筍包子雜耍團的現任團長,熊貓精盼盼不服氣了,站了出來,結結巴巴地說道,憨態可掬的模樣,瞬間獲得了趙靈兒的心,令她肯定地想道,“嗯,長樂道人絕對是大壞蛋!”
“趙姑娘,你與小徒的過節是一場誤會,小徒修為淺薄,還不能放下執念,是本宮疏於管教,甚為遺憾!我輩修道之人,尤知天地似熔爐、萬物如芻狗,本該多奉不爭之意,唯獨先師早年丟失的法寶我們必須收回,還望你不要阻攔!”
趙靈兒神情轉變的一絲一毫,每個細節均落入長樂宮主眼中,長樂宮主握住拂塵的手掌略微緊了緊,加緊勸說道。
“師尊,我們人多勢眾,又堵住了長安水道,定能將它們統統拿下,何必跟這妖女多言?!”自己視為靠山的宮主師父在對頭面前一反常態地好言好語,年輕氣盛的徐虹珊火冒三丈,按捺不住了,不住地傳音道。
“宮主深明大義,令師的‘今日之怨,明朝逝水’之言也發人深省,失而復得,失而不得,唯心而已,仇怨更是如此,冤冤相報何時了!希望宮主能化干戈為玉帛,避免無辜的流血!”對於蠢徒弟的建議,長樂宮主理都不理,而趙靈兒畢竟城府不深。已然被這位老奸巨猾的宮主糊弄住。改變了感官。滿含敬佩地道。
不過此言令長樂宮主大失所望,她原本的目的是讓趙靈兒作壁上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到搞定了竹筍包子雜耍團的寶貝,再回頭過來對付趙靈兒,誰知趙靈兒仍舊是要做和事佬,不肯退讓……
既然如此,一抹陰狠的歹毒之色自眼眸深處閃過。瞬息之間,滿滿的都是滅絕師太的既視感,背於身後的左手做了一個長樂宮中人熟悉的手勢:“殺了她,不留後患!”
“好嘞!”徐虹珊大為振奮,一晃手中的鳳鳴飛劍,名字雖好聽,可瞧那造型,分明是龍套專用,對著主角到不能再主角的趙靈兒大喝道,“屎殼郎打噴嚏。好大的口氣,你是什麼身份。敢來質疑我師尊的決定!”
徐虹珊在正面罵街,反差極大的態度令趙靈兒情不自禁地愣了一愣,雄渾的靈力已然自長樂宮主周身透出,一道符紙霍地自其頭頂冉冉浮起,轉瞬間轉為一座威猛的金甲天神,手持長戈,朝著趙靈兒怒斬而來。
“上元混沌,甲子之歲……五星聯珠,七曜齊元……中宮天極,天之尊神……太乙神兵,為吾誅敵!!!”
這正是長樂宮賴以成名的仙法——太乙神兵!
太乙原意為原始、最初,古代是術數的一種,為三式之首,封神演義中哪吒的師父,闡教十二金仙之一便叫太乙真人,十萬個冷笑話裡還有周董為太乙真人友情配音呢~~
反正不管哪種解釋,號太乙的,基本上都很牛逼,嗯,之所以用基本一詞,是因為長樂道人的太乙神兵就有些搓,別的不說,單單聽那咒訣——“青龍左列,白虎右賓,急急如律令”,實在弱爆了啊,不就是左青龍右白虎嘛,乾脆再加一句老牛在腰間,便是正統的江湖騙子了。
長樂宮主的太乙神兵則表面上是為請神術,召喚天界神兵神將作戰,實際上乃是在請神術的基礎上新增了無名散修的禁制運用,融合而出的獨特術法!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