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他真要是動了殺意的話,那誰勸都沒用的。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就是這餓鬼界裡最強的鑄劍師,也是這劍閣之主。
可連他都那樣顧忌玄飛,可見玄飛這些人的實力之強了,那親近弟子想起那傷心人前些日子來的時候,鬼劍邪也是一般的尊敬,可那感覺是不一樣的。
他也沒想明白,他也不想想明白,就等到鬼劍邪睡後,他才回房去睡了,這大半天裡他都不敢問,也不敢想。
半夜裡,他像是聽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響,他沒來得及起床,就突然被一把刀插在胸口上刺死了。
第二天,所有的弟子都不敢問那親近弟子去哪裡了。
而鬼劍邪大師的臉也疲憊得很。
他回想著玄飛那些人的臉孔,才在突然之間感到一股很致命的氣息,很怪,這在當時是沒有任何的感覺的。
反而是在回想起來的時候,想到了。
這讓鬼劍邪也沒能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總之,那氣息讓他現在都很感到恐懼,不得已才在半夜裡將那親近弟子給殺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做的一切都被一個人看在眼裡。
阿灝就躺在這劍閣的閣樓裡,昨天夜裡到現在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玄飛沒讓他跟著去長平鎮,將他留下來,還給了他一些保命的風水陣和符咒。
為防萬一那冶星岔開路回來,要是錯過了,那機會就沒了。
才讓阿灝守在這裡,趙欺夏也在這裡。
她就在閣樓的另間房,但她對於昨天夜裡發生的事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覺。
她可不知道就在夜裡,那鬼劍邪爬起床將那親近弟子給殺了。
她還很活潑的拿著一把香走到阿灝這面說:“這是靈香,你想要去找那些女弟子嗎?”
阿灝繃著臉說:“我還是免了,這對鬼來說,靈香有用無用還是二說。”
這倒也是,趙欺夏就沒再強讓他去,這是她頭一回主動的拿出靈香來給阿灝啊。
過了半晌,趙欺夏很無聊的說:“也不知玄飛他們怎樣了。”
“嘿,還能怎樣?找到那同日鬼,將它帶回來,或是找到那冶星,將他殺了,只有這兩種可能……”
可他們都沒想到的是玄飛現在站在長平鎮的鎮口發呆,跟那基爺像極了。
“這就是個鎮?”
這要是在人間界的話,它連個村都算不上,充其量是一個行政村裡的邊遠的山頭上的幾戶離村委戶很遠的人家。
這就是一排的高土坯房子,大約有七八間那樣。
而裡面住沒住鬼根本不知道,而玄飛現在的心情也不好。
要是隻有這樣少的鬼,那冶星來得時間比他早,那一定早就找到那同日鬼了,說不定已經在啟程回去的時候了。
張四笑道:“飛爺,您可能不知道,這長平鎮的鬼大半都住在地下……”
“地下?”玄飛先是一怔,接著說,“你別叫我飛爺,感覺跟基爺差不多。”
這感覺可不夠良好,那基爺是說什麼的嘛。
張四也都是叫基爺叫習慣了,那叫飛爺也是正常的。
凌寒他就叫寒爺,赤佛帥倒好,他直接就叫佛爺了,不知阿灝是不是要叫阿爺?
那要是遇到個叫什麼大的,那不得叫大爺?
“知道了,玄先生,”張四改口也快,做他們這行的就得看僱主的臉色,“他們是住在地下,這地上的這些屋子大半都是用來做掩飾的。”
這倒好理解了,原來是住在地下。
在亂葬崗那樣的地方,在人間界裡,那裡的鬼也大半不是住在那崗上,而是住在那坑裡。
骸骨在哪裡,那鬼的住所就在哪裡,除非是別有原因的。
亂葬崗其實並不危險,除了陰氣重一些,那鬼想見也很難見得著的。
畢竟那人死後,都會被地府拘走,或是直接下到審判界裡,孤魂野鬼畢竟是少數。
可這裡是餓鬼界,這裡大半都是被審判界裡扔下來接受懲罰的惡鬼,剩下的一些都是主動下來的,或是無意中下來的,在這裡開枝散葉,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的。
而這裡的鬼哪裡有什麼骸骨?它們怎麼會活在地下?
“你們注意到這裡的天空都是黑的吧?其實我們還覺得這不夠暗……”
赤佛帥搖頭,在審判界裡的那個天空都夠暗的了,那都是灰濛濛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