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爆發出奇蹟。小蝶把欺負她的人推開!
恰在此時,一直昏迷的年羹堯又發出一連串的夢囈,她的名字再次跳躍進屋內的空氣裡。
小蝶立即又看了眼年羹堯,待她搖晃著身體背靠著身後的大屏風站穩以後,她才用那樣絕望,那樣傷心的目光看向正朝她走來的男人,
“不,”拒絕的回答終於被吐出,她搖著頭給出否定,“我不能再答應你昨夜的條件了,在此時此刻,胤禛……對不起……我不能……不能背叛我自己的心……”
“那你寧可背叛我?”男人的聲音提高,吼叫道。
“背叛?談不上?從來,我和你之間,從來也沒有過交集……”
男人立即被她激怒,鐵鎖一般的手指匝住她的胳膊,將她猛烈地搖晃,“年小蝶,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有種你再把方才的話重複一遍?!說!你說呀?!”
小蝶舔舔乾裂的嘴唇,剛在咽喉間發出一個音,喉嚨卻又被捏緊。
“不許說!朕命令你!收回!把你方才所有的出言不遜統統收回!朕可以原諒你,大度地原諒你,就像原諒謝小風、老八一樣,朕可以完全地寬恕你!但是,必須,你必須收回你拒絕朕的回答!朕不許!朕禁止!朕下令!你必須服從朕的旨意!”
“呵呵……”慘烈如枯萎玫瑰般的笑容浮現在女人的臉上,她冷笑道,“又是《大清律例》規定的麼?一個君王的所有話語便是律例,便是超越一切、高出一切不可違背的意志麼?呵呵……可笑……可悲……可嘆啊……”
“該死的!你竟敢嘲笑朕?”胤禛氣瘋了,勒住她咽喉的手指猛地收緊,蠻橫得似乎想透過暴力迫使她屈服。直到乾啞的咳嗽冒出,小蝶被掐得臉色發紫,幾乎無法呼吸,暴力手段才被迫暫停。
由於用力過猛,小蝶背後的屏風被撞到。巨大的聲響引來了屋外十三與李燦英的窺望,他倆從門縫裡探出腦袋,詢問胤禛的安危。
“滾出去!”胤禛如是低叫。
門再次緊閉。
又一陣咳嗽過後,小蝶大喘著粗氣,朝軟榻上的年羹堯走去。年羹堯傷口周圍的鮮血已經凝固。那支沒入他胸口的羽箭上沾血的羽毛隨著他微弱的呼吸輕輕地抖動。小蝶不再看胤禛,她跪倒在年羹堯身旁,俯□,把他緊緊抱在懷裡。
“我來了,真的來了,就在你身邊,睜開眼睛,只要你睜開眼睛,你就會看到……年羹堯……你聽見了麼?我在這兒,就在這兒!你看我,你看看我呀……啊……你……你的手怎麼這樣冷……啊……”
突然,小蝶轉過頭,用憤恨至極的目光盯住胤禛,“你是故意的……從方才開始就是故意的……是不是……你說……是不是……”
“不錯。”胤禛承認,“我就是不給他任何生存的機會……我就是要耗盡掉任何你們相見的可能性……”
“所以……你故意叫急救的人出去……所以……你方才故意一直拿話來延誤我、耽擱我,好來消耗他最後的生命!”
她的淚水終於滴落,抽噎著開始哭泣。
“是又如何?他早該死了!”胤禛大喝,“他驕兵自重,在西北羽翼漸豐;他拉幫結派,在朝廷勾結黨羽,目空一切;他屠殺無辜,殘害數萬百姓謊報軍功;他殘害忠良,置朝廷的權威以不顧……或許……你還不知道……你的另一個已故的朋友就是死於他年羹堯之手……”
“你是在說方不染麼?”小蝶忍住哭泣抬頭。
“你什麼時候得知這個秘密的?”胤禛問得森然。
“剛剛……”說著,小蝶從懷裡掏出一張信封,抵到了胤禛面前。忽然,胤禛盯住小蝶的手腕驚叫,扯住她的胳膊肘,他捲起她的袖口,讓一道沁著血痕的印記露了出來。他問她是怎麼回事?
小蝶不說話,只把手中的信封塞到他手裡,甩開他的手。接著她蹲□體,拾起地上散落的金瘡藥的藥瓶和紗布,站起走到年羹堯身旁,拔開藥瓶瓶塞,往他的胸口上倒撒了些藥粉,接著又急忙用紗布堵在他傷口的周圍。在把這些都做完了之後,她才把對面男人的視線引到信封上。於是信封封面的字跡被胤禛注意到——用丹砂寫的“供詞”二字鮮明地刺激了他的視線。
頓時,胤禛反應過來。猛地拆開信封,匆匆瀏覽一遍,然後,他攫住小蝶的視線,目光凌厲。
“你剛剛見過劉二虎?”
小蝶點頭。
“他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沉默片刻之後,小蝶抬起手揉眼睛,用濃濃的鼻音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