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黑暗的走廊來到一扇足有三個人身高的硃紅色大門前面,拍打黃銅製成的門環,叫嚷道:
“奉公公法旨,天字三十五號前來領受責罰。”
不多時,大門後面隱隱傳來腳步聲,隨後吱嘎嘎一聲悶響,這扇用一整棵大樹製成的朱漆大門開啟了半扇,一個頭戴黑麵罩的人走了出來,上下大量中年男子一番,然後甕聲甕氣地說道:
“媽的,要受刑的人還這麼囂張,沒看見老子給你開了門嗎?快點滾進來,抽完你,老子好接著回去睡覺。”
人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中年男子混跡此間多年,自然知道這些行刑者都有各自的一套本領,惹惱了他們,別說五十鞭子,只要三五下就能把一頭大象抽死。中年男子滿臉堆笑,說道:
“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計較,這是一點小意思,別嫌少。”
說話間,中年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個紅綢子包裹的東西遞給戴黑麵罩的男人,對方接到手中,用鼻子嗅了一下味道,順便掂量一下份量,語氣緩和了許多,說道:
“看你還算會做人,這次便宜你了,怎麼著,是輕點還是照常。”
中年男子唯恐回答慢了對方誤會自己意思,急忙說道:
“輕輕的,打完了還得出去當差,您老手下留情。”
二人一起進了朱漆大門,隨即大門又被關閉起來,過了一會就是皮鞭舞動破空和凜冽的抽擊聲,以及不絕於耳的陣陣哀嚎。
翌日基地小樓
原本打算回家陪父母幾天的杜言修被暴怒的老爸老媽一齊拿著笤帚趕出門來,理由是他分不出事情的輕重緩急,直接將杜言修打發回來陪著齊雲,還說要是看見他在沒有齊雲的地方出現,就打折他兩條腿。現在杜言修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小樓的客廳裡望著盆栽出神,其實他的目光焦點早已透過那些植物,到達了一個遙遠的地方。
齊雲手裡拿著兩個削過皮的蘋果,走過來坐到杜言修的身旁,說道:
“小言,你在想什麼?先吃蘋果吧!”
欲言又止的杜言修最終淡然地一笑,低下頭去吃光了蘋果,過了一會才低聲說道:
“我在想,是不是該搬家了!”
杜言修的回答讓齊雲感到有些詫異,她眨眨眼睛,以一種不置可否地語調說道:
“我比較習慣這邊了,為什麼要搬家呢?”
齊雲言語上的反對並沒有多麼堅決的成分,就和平常講話一樣平和,或者她根本就沒有和杜言修討論的意思,只是在簡單陳述自己的想法。杜言修伸出手臂把齊雲摟進懷中,笑道:
“既然不想搬那就繼續住在這邊,有些麻煩躲是躲不過的,你說呢?”
這會齊雲正忙於杜言修的肩膀上尋找一個更舒服的位置依靠,聽到杜言修的回答齊雲連眼睛都沒睜開,閉著眼睛用手指在他胸口一邊畫圈,一邊語氣略帶調侃地說道:
“過去這些年啊!一看到別人在一起親親我我心裡就覺得難受,難得今天氣氛這麼好,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想我雖是女子之身卻也可稱英雄二字,難道就不能讓我趁機會多享受一會溫柔嗎?至於你這個小佳人呢!老老實實的陪著我休息,別淨說這些沒滋味的話,有那些閒心怎麼不問問我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呢!哼哼,要是你實在閒的無聊的話,等會陪我去逛街好了。”
杜言修沒好氣地看著齊雲,她這叫什麼比喻啊!不過杜言修總感覺這些年來自己虧欠齊雲甚多無以為報,光是以身相許似乎還有些不足,所以現在有時候齊雲提出的要求過分一些,杜言修也不會打回票,一律照單全收,算作是補償吧!
二人嬉鬧一陣,杜言修又說道:
“昨天的事情,我們不知和什麼人結下了樑子,搞不好說後面會出什麼事情!既然那些人連奪人精元的這種犯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想必他們平日素來行事皆是如此肆無忌憚,你我倒是不怕他們找麻煩,但是。。。。。。”
靠在杜言修懷裡的齊雲露出一絲微笑,伸出兩個手指在杜言修的面頰上來回刮擦,說道:
“不就是幾個不入流的小雜魚嗎?北辰列島龍潭虎穴一般的去處卻不曾見你怕了,這回該不是心裡頭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在小樓外面忙著揮劍除草的章嵐聽見笑聲有些詫異,這兩位真是好心情啊!搖搖頭,章嵐轉回身把精力集中在家務勞動上,只見他手中三尺青鋒一揮之間,身側方圓十米之內的所有雜草都在同一高度被劍氣斬斷,切斷的草葉隨即被凌空激射的劍氣絞得粉碎